大意輕敵,下場便是萬劫不複。
武道,武道。
兩個字。
一橫一豎。
對的,站著,錯的,倒下。
蘇哲收斂心情,立即蹲下身子,開始搜屍。
從司庫的懷中,摸出了兩本書。
《鐮影螳殺訣(全本,含武道殺招)》
《血煉神尊——請神法》
除此之外。
還有諸多幾本賬本。
幾瓶丹藥。
這些書籍,顯然是極為重要。
采用特殊的材質,水火不侵,縫在司庫大腿兩側。
極為輕薄。
好在蘇哲摸屍經驗,豐富無比。
就連司庫的缸部,都拿玄水鋼叉捅個稀爛。
確定沒有其他寶貝,這才罷手。
“司庫這麼多年的財產,都放在了距此不遠的土地廟之中。”
“官府東窗事發,司庫雖猝不及防,但也有應對之法。”
“他讓麾下庫吏,和金汁幫聯合,偽裝成為傾腳工,逃出廬縣,暫居於土地廟之中。”
“等司庫逃出廬縣,彙合一起,再攜帶贓款,遁入雁蕩山之中。”
蘇哲在司庫身上,沒有找到值錢的東西,倒也不氣餒。
畢竟,他擁有了四品寶兵暗鐮。
早已獲悉了司庫關於藏銀之地的記憶。
數量巨大,又沒有類似乾坤袋,儲物袋之類的神仙法寶。
怎麼可能在身上?
蘇哲將幾本書籍,收入造化仙鼎之中。
一手抓起司庫的屍體。
“砰砰砰!”
那小姑娘丫蛋,此刻終於回過神來,雙目赤紅無比,走到蘇哲近前。
二話不說,小小的頭顱,磕在黃土地上,砰砰直響。
“多謝恩人救我一命,替我爺爺報仇!”
“恩人如若不棄,丫蛋願意從此之後,當牛做馬,跟隨恩人,服侍恩人。”
說罷。
丫蛋抬起頭,滿臉堅定看著蘇哲。
蘇哲戴著幻鯊麵具,注視著丫蛋。
這丫蛋,年歲比蘇哲小幾歲,正是少女初長開的時候。
生活清貧,有些消瘦,但衣服洗得領子發白,倒是極為乾淨。
小臉清秀,算是一個美人坯子。
“你可知曉……我是誰?”
蘇哲沉吟問道。
“恩人若問,那恩人便是水匪之王,狂鯊。”
“他人若問,那丫蛋一個窮苦農戶的孩子,怎麼可能知曉武者老爺的名諱?”
丫蛋麵色平靜,開口回道。
倒是聰慧。
蘇哲笑了笑。
此刻的蘇哲,正在思量。
方才他有無露出馬腳。
亦或者。
司庫有無暴露自己的身份。
回想半天,蘇哲這才確定,司庫除了開始,喊了自己一聲狂鯊。
後麵倒也沒有提到關於自己身份的地方。
關於對自己武學的震驚,似乎猜到了自己身份。
但自己下手若雷霆,讓他根本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想到這裡。
蘇哲不由心裡一鬆。
若是這丫頭,知道了自己身份。
蘇哲還真的有點難辦。
若是殺了……
心中難免覺得對不住“道義”二字。
但若是不殺……
日後被人追查起來,隻怕難辦。
蘇哲知道。
那王縣尉,之所以如同瘋狗一般,要致司庫於死地。
便是司庫這麼多年來上下打點,可沒少給王縣尉好處。
王縣尉是為了斬草除根,避免司庫這血煉教的身份,連累到自己。
這女娃娃,若是知曉自己身份,留了性命,那就麻煩大了。
想到這裡。
蘇哲摸出了十兩銀子,遞給了丫蛋。
“老夫貿然一身,又是通緝犯,留你在身邊,豈不是拖累老夫?”
“遇見你,便算是有緣法,這些銀子你拿好,好生安葬了你爺爺。”
“若遇到官府來人,你老實說,此人死在狂鯊之手便是。”
蘇哲冷漠之聲,緩緩響起。
不由分說,將銀兩塞入丫蛋的手中。
與此同時,蘇哲又交代了幾句,比如官府若是盤問。
丫蛋應當如何言說,蘇哲使用玄水鋼叉,招式表現等。
“恩人,我……我想學武,我想成為武者……”
“我……我不想再當弱者,任人魚肉!”
丫蛋急忙開口,表達自己的想法。
蘇哲身影一閃。
已經到了門外。
“借你家一袋東西,日後若有機緣,再還你。”
“武者……嗬嗬,一入武道深似海,我也不過是在苦海之中掙紮,又如何渡你?”
“你我……無緣!”
蘇哲提著司庫的屍體,還有一麻袋不知名的物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避免自我感動。
他沒殺了丫蛋,一方麵是需要丫蛋將線索往狂鯊引。
另外一方麵,也是人性作祟。
但要他收了丫蛋,惹一屁股麻煩,那是萬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