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伯低頭凝視那顆神珠,良久沒有出聲,而後長歎一聲“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他的手掌攤開,卻並未接過那枚神珠,而是將其推了回去,沉聲說道“蘇哲師弟,這神珠定海還是與你更為有緣。既然它歸於你手,那便是因果所在,你應得之物。”
蘇哲接過定海神珠的瞬間,心臟驟然一顫。
隨後就感覺到體內的造化仙鼎發出一陣渴望。
低頭注視手中的珠子,那幽藍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湧動,似有千百隻細小的觸手滲入他的掌心,與他的血肉融合。
這種力量,既磅礴又危險,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蘇哲師弟……”
龍伯看著蘇哲說道,“定海神珠認主之刻,你就背上了一份難以償還的因果。以後……小心為上。”
蘇哲聞言,點了點頭。
“因果也罷,天命也好,修仙一道,本就逆天而行。”
說完,便將神珠一翻收入懷中。
蘇哲與龍伯交換了一記短促的目光,眼中流轉的是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龍伯的嘴角動了動。
卻沒有說什麼,最終隻是一聲輕歎。
看著蘇哲將自己夢寐以求的神珠定海裝起來,木上沿看得是目赤欲裂。
與此同時,清瀾冷眼看著眾人對定海神珠的歸屬無動於衷。
他揮衣轉身,目光掃向鮫人族殘存的族人“隨我走。”
鮫人族已經明白,反抗此刻的清瀾無異於自尋死路。
都低著頭跟在清瀾身後,朝著鮫人族的老巢走去。
蘇哲看著這片狼藉的戰場,眸光深邃。
“他可真是一步都沒浪費。”
龍伯站在蘇哲身旁,涼涼附和“清瀾這種人,一向懂得如何把握時機。他趕著去割掉鬼鮫的尾巴,為自己鋪平道路。你不是也一樣,看得比誰都清?”
蘇哲笑了笑“割掉尾巴許是簡單,可啃下一整個族群……便是另一回事了。清瀾會成功嗎?我不知道,但他賭得膽大。”
話未說儘。
蘇哲忽然轉頭,目光落到東鬼族那邊殘破的陣營上。
這裡的氣氛,一片死寂。
這些東鬼族兵士方才與鬼鮫和神珠的交鋒中傷亡慘重,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不過一堆沒了銳氣的散兵遊勇。
蘇哲視線掃過他們的慘狀。
卻隻是冷笑一聲,道“龍伯師兄,接下來該輪到我們清理殘局了。”
龍伯嘴角微揚“這倒省去了我們不少麻煩。還能走的,就都跑吧,留下來的。”
他聲音驟然淩厲,“就彆想走了。”
那群東鬼族殘兵聽了這話,登時慌了神。
蘇哲伸手一招,祭出造化仙鼎。
仙鼎迎風暴漲,化作小山般大小,懸浮在蘇哲頭頂,鼎口吞吐著幽藍色的光芒。
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鼎中傳來。
那些原本就已鬥誌全無的東鬼族殘兵,如同落葉般被吸入鼎中,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龍伯見狀,眼中閃過一抹憤恨,同樣化出本體,朝著這些東鬼族殘兵湧去。
“跑!快跑!”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剩下的東鬼族士兵徹底崩潰,四散奔逃。
“想跑?晚了!”
蘇哲冷哼一聲,操控著造化仙鼎追擊那些逃兵。
仙鼎所過之處,東鬼族士兵如同被鐮刀割麥子一般成片倒下,他們的精血和魂魄被仙鼎吞噬,成為了仙鼎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