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到了深夜，隻有房間裡透出微弱的燈光。
蘇諾始終低著頭，段嶼白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但他知道，她這是在害怕。
她怕什麼？還是裝作害怕？
他舉著手機，惡狠狠地問道：“這也是你給翠姐的？”
蘇諾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說一個字。
聰明如段嶼白，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也知道，他什麼都明白，不過就是想要羞辱她，認為她做這些事情丟人了。
或許他也不想明白什麼，隻是因為討厭她，故意帶著她出來。
夜裡溫度驟降，蘇諾已經開始打顫，她隻能緊緊抱著雙臂，試圖給自己取暖。
“所以手機能送出去，這個手機鏈也無所謂，就是垃圾，是嗎？”
段嶼白知道這個手機鏈對她的重要性。
蘇諾每年都要換新兩個新手機，可手機鏈一直都陪著她。
不過是他在廟會隨手買的小玩意，她就能珍惜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送人？
分明是那兩個傭人撒謊，可她為什麼不反抗？
“蘇諾，說話，你啞巴了嗎？”
段嶼白用力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她眼裡再沒有愛慕和欣喜，有的隻有恐懼。
她眼裡的恐懼刺痛了段嶼白，他下意識鬆開手。
他的力道太大，蘇諾直接被推倒在地。
粗糲的石子已經磨破了她的手掌，可她絲毫不覺得疼。
因為她看到段嶼白也流血了。
他的手磕碰到花架，手指被割破一個小口子。
“嘶！”
段嶼白快速收回手，看著手上的血珠。
“該死！”
問到血腥氣，蘇諾瞬間精神緊張。
不等段嶼白反應過來，她已經站起身，把身上的t恤撕下了一小條。
她的手都在發抖，可仍舊快速給段嶼白包紮。
她用力吸著鼻子，生怕眼淚會掉下。
可她嘴中還是念叨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你這是乾什麼？”
段嶼白將她推開，把手指含進口中。
蘇諾下意識後退幾步，然後快速低下頭。
她不敢看過去，生怕對上他憤怒的眼睛。
本以為段嶼白會繼續生氣，可他卻歎了口氣。
“蘇諾，演得太過了，你這樣有意思嗎？”
蘇諾不敢相信地抬起頭，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
“蘇諾，你到底怎麼了？”
段嶼白不是白癡，他當然發現了蘇諾的不對勁。
可蘇諾這些年給了他根深蒂固的印象。
她就是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肆意張揚的蘇大小姐。
每天跟在他屁股後麵，不斷糾纏的“妹妹”。
可她自從回來，似乎有什麼都不一樣了。
他深吸口氣，儘量穩定自己的情緒，然後定定看向她。
“所以，蘇諾，這幾個月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諾猛地睜大眼睛，身體都止不住在發抖。
忽然三樓一道身影在窗邊閃過。
蘇諾下意識開口，“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