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鳶發現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蕭燼竟然無聊用劍把岩石雕琢成一個人。
玖鳶走進一看,此石像似曾相識,要說是像幻境裡的石像,好像鼻子有點歪,要說不像,這眼神還真的有點神似。
“我說蕭公子,你不會真的這麼無聊到就一刻鐘的時間,就能整一個石像出來?”玖鳶心裡覺得這石像和自己有幾分像。
“真一刻鐘!祭祀大人,你就這樣站了三天三夜了,無論我怎麼叫,就跟那木頭似的,說你是木頭吧,摸上去還是肉肉的。”
“好呀,你摸我,你竟敢摸我!”玖鳶柳眉一挑,那模樣就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獸,氣鼓鼓的。
蕭燼一聽,先是一愣,心想:“不好,說漏嘴了!”隨即嘴角一勾,寄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喲,祭祀大人,您可彆冤枉好人呐!我這是擔心您,您在那一站就是三天三夜,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我能不著急嘛,伸手探探,看僵屍,哦,是身體還有沒有溫度,確定是不是還活著。”
“僵屍?你說什麼?”玖鳶拔高了聲調,往前跨了一大步,直逼蕭燼,“我看你小子就是找打!你說說,這石像怎麼回事?怎麼瞧著和我有幾分相似?你是不是早就對我……”
說到這兒,她臉上飛起一抹紅暈,倒不是真害羞,而是被自己的腦補給氣的,想著蕭燼這小子平日裡看著人模人樣,沒想到竟有這等“歪心思”。
蕭燼順著玖鳶的目光看向那用劍雕琢出的石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嬉皮笑臉,道“這……這您可就誤會大了!我就是閒得慌,隨手練練劍技,瞧見這石頭,就想著隨便雕個玩意兒解解悶。您說像您,那純屬巧合,巧合!您想想,這世上好看的人都有幾分相似,就好比那月亮,今兒個看著圓潤,明兒個換個角度,不也還是那月亮嘛。你看看這鼻子,哪有祭司大人的精致,這都是歪鼻子。”
玖鳶才不吃他這一套,“哼,還巧合?你糊弄誰呢!你要是真練劍技,怎麼不雕個飛禽走獸,非得雕個人,還雕得跟我似的,你還敢說沒貓膩?”
蕭燼往後退了一步,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主要還是為了防身。
蕭燼心想:“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何況這麼有天賦的大祭司,在古籍裡讀了三天三夜,保不齊會了許多法術,難說把我也石化了,那就慘了。”
於是,又嬉皮笑臉地說道:“哎呀,祭司大人,您這想象力可真豐富!要不這樣,我再雕一個,雕個大老虎,威風凜凜的,讓您瞧瞧我的手藝。到時候您就知道,我對您,那絕對是清清白白,沒有半點邪念。”說著,他就作勢要去拿劍。
“站住!”玖鳶大喝一聲,“算了,今天就饒了你。”
兩人正說著,突然一陣寒風吹過,石像上的一塊碎屑被吹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玖鳶和蕭燼同時看向石像,隻見那石像的鼻子,不知什麼時候又歪了一點,接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就在石像鼻子“啪”地落地瞬間,地麵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地麵的下麵似有千萬隻獅子在咆哮。
玖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蕭燼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兩人驚魂未定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驚愕。
“這氣息!”玖鳶聲音發顫,可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大地那沉悶的咆哮聲中。
四周的樹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肆意擺弄,東倒西歪,粗壯的樹乾在搖晃中不斷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山穀中頓時狂風大作。
緊接著,遠處的山巒像是被施了詭異的魔法,山頂的積雪開始崩塌,如同一頭頭白色的猛獸,裹挾著千鈞之力,朝著山下洶湧撲來。
而在山腳下,一股濃稠的泥石流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奔騰而來,混合著泥土、石塊、樹木的味道,如同一條巨大的黑色蟒蛇,所到之處,一切都被無情吞噬。
泥石流翻滾著,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渾濁不堪、帶著刺鼻土腥味的泥漿。
天空也被這混亂的場景染成了土黃色,遮天蔽日的塵土彌漫開來。
狂風呼嘯著,像是惡魔的尖嘯,與泥石流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大自然在痛苦地呻吟。
然而,更為詭異的事情毫無征兆地發生了。
隻見天地間驟然浮現出一道道古老而神秘的金黃色紋路,仿若來自上古時代的神秘符咒,散發著令人靈魂顫栗的強大氣息。
那氣息中,帶著一種權力的力量。
一道刺目的裂縫豁然出現,天空撕開了一道口子。
裂縫之中,光芒奪目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萬丈金光射出。
緊接著,千軍萬馬奔騰而出,馬蹄聲如雷貫耳,仿若要將這蛻鱗淵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