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守蘭頓覺欣慰:“哎呦,我的好孫女,當然沒問題!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從前謝震傑帶著全家來看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兩個小的更是吵著要回家,她要是謝震傑,有這樣孝順的女兒做夢都得笑醒。
可她也覺得一陣心疼,從剛剛回來到現在,她的小淩秋做事小心翼翼,肯定遭受了很多難以想象的痛苦。
謝淩秋略微勾起嘴角。
她終於可以避免謝未晗離家出走,謝家人無能狂怒,殃及池魚這個時間點了。
謝淩秋擼起袖子,炫耀似的說道:“祖母肯定不知道我做飯可好吃了,今天晚上就讓我大顯身手,給祖母嘗嘗鮮。”
“好好好,都依你!”
齊守蘭笑得合不攏嘴。
療養院後有很大一片菜地,有些菜甚至謝淩秋都沒見過,她進了菜地,拔菜的手法十分麻利,完全不像個十幾歲的孩子。
田埂細小,昨天又剛下過雨,她被懷裡的菜擋住視線,腳下一滑,連同菜一起滾到了戰士們用來澆菜的水塘裡。
冰冷刺骨的感覺讓她猛地想起了前世那個寒冷的冬天,頓時全身像灌了鉛,動彈不得。
那些被人欺淩侮辱的畫麵,像是放電影一樣,在她的腦海裡一遍一遍重複著。
她猛地睜眼,發現有個穿著軍裝的高大身影蹲了下來。
……
顧硯禮劍眉擰緊,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衣領,沒想到被謝淩秋恐怖的求生欲拽倒,一並摔了進去,水塘裡一下掀起巨大的水花。
坑上的泥又細又滑,她入了夢魘,爬了摔,摔了又爬,直到一把被男人擰著後脖子拽下來,鉗製在了懷裡。
“這位女同誌,你冷靜一點!這水還沒不過腰。”
謝淩秋想到那個惡心的老陳頭,應激似的掙脫開他:“放開我,放開我!”
沒等他講完話,她反手又是一巴掌,留下一句“流氓”後飛快從坑裡爬起來,撿起菜揚長而去。
一旁的通訊兵小林都看呆了,趕忙伸手去拉坑裡的男人。
“顧團長……你沒事兒吧?”
他嚇得結巴:“這這這是誰家的家屬,竟然敢打我們團長?”
顧硯禮想起謝淩秋,那個少女的眼神像是一頭會攻擊人的猛獸。
似乎有些故事。
他雲淡風輕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對小林說道:“走吧,就當是被小貓抓了一下。”
……
齊守蘭聞著飯香胃口大開,乾脆邀請戰友老劉一起品嘗手藝。
老劉對謝淩秋讚不絕口:“要不是這女娃還小,我都要想讓她做我孫媳婦嘞!”
祖母連忙將把謝淩秋護在懷裡,打趣說道:“滾一邊去,你那孫子花花腸子多著呢!我的孫女兒怎麼樣也要找一個像硯禮的孩子才能放心。”
謝淩秋把頭埋在劉守蘭的懷裡撒嬌:“不,我要跟著祖母,哪裡也不去。”
她一聽到男人兩個字就直犯惡心。
兩個老人還在那裡笑得合不攏嘴,忽然,老劉似乎想起了什麼。
“小淩秋,要看電視不?我還有些話要和你祖母單獨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