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秋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選擇躲在廊柱後麵,靜靜地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她倒要看看,這一家人今天又要上演什麼戲碼。
謝未晗顯然沒有料到謝震傑這次會如此震怒,這與她預想的局麵截然不同。
她原本以為,謝震傑頂多會斥責他們幾句,然後看在謝家顏麵的份上,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現在,謝震傑不僅把他們叫回來,還讓他們跪在冰冷的地上,這分明是要嚴懲他們的節奏。
謝未晗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她偷偷地抬眼看了看謝震傑,隻見他眉頭緊鎖,臉色鐵青,渾身散發著一股懾人的寒氣。
她嚇得趕緊低下頭,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沒過多久,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謝淩秋知道,是齊守蘭來了。
她心裡清楚,老太太一向最疼愛自己,也最看重謝家的名聲。
如今謝未晗和謝徽鬨出這麼大的動靜,老太太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謝淩秋見齊守蘭的身影出現在了廳門口,便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置身事外。
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緩步走了出去“祖母。”
齊守蘭看到謝淩秋,原本緊繃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齊守蘭一進門,目光便落在了跪在地上的謝徽和謝未晗身上。
她越看越生氣,隻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飛舞。
她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震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已經把這兩個逆子禁足了嗎?怎麼又讓他們出來惹是生非?”
謝震傑見齊守蘭動了真怒,連忙上前解釋道“母親息怒,兒子已經讓這兩個逆子回來了。您看,該怎麼處置他們,全憑您做主。”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給謝徽使眼色,示意他趕緊認錯。
齊守蘭原本並不想過多插手謝家的這些瑣事,她年紀大了,隻想安享晚年。
可這次的事情,不僅牽扯到了謝家的聲譽,更關係到謝淩秋的名聲。她決不能坐視不管。
“說吧,直播的事情,到底是誰的主意?”齊守蘭的聲音冷冽如冰,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謝未晗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她知道,這次的事情鬨得太大了,已經超出了她的控製範圍。
她現在隻希望能夠儘量減輕自己的罪責,不要受到太嚴厲的懲罰。
謝徽見謝未晗不說話,便硬著頭皮說道“是……是我的主意。”他雖然害怕齊守蘭,但更害怕謝未晗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齊守蘭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如刀鋒般銳利,緊緊地盯著謝徽。謝徽被她看得心裡發毛,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與齊守蘭對視。
謝震傑見狀,心中暗暗著急。
他知道謝徽的性格,最是膽小怕事,肯定扛不住齊守蘭的審問。
為了避免謝徽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他連忙上前一步,狠狠地踹了謝徽一腳,怒聲斥責道“混賬東西!前些日子讓你去祠堂跪著反省,看來你是白跪了!竟然還敢做出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情,真是氣死我了!”
謝徽被謝震傑踹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顧不上疼痛,連忙爬起來重新跪好,頭垂得更低了。
齊守蘭冷冷地看了謝震傑一眼,並沒有阻止他的行為。
“行了,彆裝模作樣了。”齊守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謝徽,你說說是你的主意,那你說說,你的動機是什麼?”
謝徽被齊守蘭問得啞口無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本來就膽小怕事,又極其害怕齊守蘭。
此刻被齊守蘭這樣盯著,他更是緊張得大腦一片空白,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