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興平元年劉備複破劉岱,儘收兗州八郡國,八十餘縣,興平二年率軍攻河內、河南收複雒陽祭祀宗廟,潁川舉郡而附。
同年陶謙上表劉玄德再兼徐州牧,而強如袁紹者不能製。
縱觀天下最強諸侯袁本初,初平二年就和公孫瓚交戰,時至今日建安元年,用六年時間還與公孫氏激戰不休。
再比較劉備迅疾的摧城拔地,不是高祖遺風又是什麼。
遙想到高祖皇帝三年滅秦,四年滅楚般的迅速,士人忽然膝蓋發軟,好想膝行而前。
許多士子收拾行囊拜彆當地縣令縣長,準備遠行投靠玄德公,現在路途遠點沒事,或許過兩三年就打回鄉裡了,那時就富貴還鄉。
在這種情況下,本來可先上船的陳氏無疑慢了數步,隻能跟著難兄難弟的辛氏撫髀長歎。
“玄德公,當以百姓為重啊。”
陳群拱手,真心實意勸道。
如今潁川陳氏隻想追趕荀氏與郭氏,為玄德公的基業刳肝瀝膽,所獻區區才智為公省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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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沉吟片刻,將身前的棜案印綬一推,複道:“古人雲,無功不受祿,備率軍而來尚未破賊,何以兼領郡相?”
陳珪眼睛一轉,隱約猜到幾分劉使君明知領沛相更有借口前往淮南擊袁術,卻遲遲不肯受,怕是因沛地和彆處不同,為漢家興起之地。
高祖曾言:遊子悲故鄉,吾雖都關中,萬歲後魂魄猶樂思沛。
如今怕差了堵住悠悠之口的奉命。
陳珪不禁埋怨自己還是準備不足,差點讓玄德公下不來台。
遂肅然整理袍冠,挺直腰杆上前一步,對著上天拱手道:“昔時我高祖皇帝,從沛縣起軍遂有天下,念及家鄉父老之功赦免賦稅,世世無有所出,若高祖泉下有知,豈能容忍袁氏禍害沛地父老,望使君念高祖之願,哀憐之百姓,名副其實領沛地父兄除暴誅亂,並複庶民之樂土也。”
說完從隨從手中接過棜案印綬,跪地高舉於上。
“請使君念高祖之願,攝沛地。”
功曹與書佐等屬吏異口同聲的下拜高呼。
說什麼這次也不能讓陳群獨異於人,剛才是沒想到陳長文竟如此彆出新意,用高喊來彰顯與眾不同,也不怕弄巧成拙得罪玄德公。
諸多長吏說完才發現,陳長文似乎並沒呼喊。
隻見其豎子待他們喊完後,方不慌不忙踏出半步,謙恭下拜道:“使君出自高祖、孝文、孝景皇帝後,所攻所伐皆為平亂,運獨斷之明,則雷厲風行,此高祖神靈在上天施及子孫祐漢也。”
“使君當繼統以正君尊奉所祖,豈能因一時虛名而廢天下?!”
“望使君不可不思。”
陳群說完,重重跪地連下三拜。
沛國的諸多屬吏聽的都不由傻眼了,怎麼還能從這麼多方麵來勸?
這到底是攝沛地,還是攝漢家?
你陳長文這套言辭未免也太領先了吧,放在數年後再用,怕也很合時宜啊!
能不能彆老另開蹊徑,會顯得我們很迂拙啊。
長吏們心底苦澀道:“做吏太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