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鬼嚇過,不敢說話的。”門口的百姓都開始幫這書生介紹。
“他叫蘇慕白,在南街口擺攤賣字畫,幫我們寫書信的。”
“蘇先生膽子很小的,大人你彆嚇著他。”
大家還寶貝起蘇慕白起來。
我看向蘇慕白,他依然低著頭,不敢開口。
被鬼嚇得不敢說話?
我不信。
但今天,他依然不是主角。
既然有人介紹了,我就不再多問,也讓蘇慕白很不自在。
林嵐已經驗傷完畢起身:“回稟大人,吳金根胸口一根肋骨骨折,上有驢踢印子,確為驢踢傷的。”
“看見沒看見沒,大人,我隻是打了他幾個巴掌,他傷著了麼?”王慧萍又囂張起來,“但我這車夫,可是真真正正傷了,大人,你可得公平公正,讓他賠錢!”
王慧萍凶悍地指向丁桂全。
丁桂全無奈低頭,臉上透著老實人的焦急。
“爹……”小姑娘害怕地握緊丁桂全那隻粗糙的大手。
整件事,看起來像是一個簡單,純粹的“互毆”。
因為,互毆的參與者還有一頭驢。
而且,這不是一場公平的“互毆”。
王慧萍仗著自己市長小妾的身份囂張跋扈。
而丁桂全才是那個受欺負的老實人。
他的驢踢傷人是事實,而且他還當堂承認了。
如果罰市長小妾掌摑丁桂全,也要罰丁桂全的驢踢傷他人。
小妾仗勢欺人在先,難道就因為她隻是打了幾巴掌,沒釀成輕傷重傷這事兒就完了?
這些巴掌確實傷不了命。
但傷的,卻是老百姓的尊嚴。
市長小妾是將普通老百姓的尊嚴,任意踩在了她的腳下!
這讓人怎麼能忍?
至少,我忍不了。
我得弄她。
我想了想,看向外麵:“有人看到此次事件了嗎?”
“有啊,我們都看到了。”
“我們可是趕過來看的,就想看看大人怎麼判。”
外麵的反應說明看到的人真不少。
我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門口的老百姓們也變得有些好奇。
我看著他們:“有誰願意案件重演一下?”
“案件重演?”大家麵麵相覷。
“就是把當時的事再演一遍,演給沒看到的人看。”
老百姓們眨眨眼,紛紛退縮,眼裡還是對權貴的一分害怕。
我看到外麵有個攤子賣麵具,我指向那個攤位:“那邊有麵具,想幫丁桂全討個公道的,可以戴上麵具來演,錢我出……”
大家紛紛看向那個麵具攤。
我繼續誠懇地說:“丁桂全就是你們尋常老百姓的一員,你們真的願意一直被像王慧萍那樣的人欺負嗎?”
大家一個個神情拎起了,眼裡有什麼燃燒起來,那燃燒的火瞬間燒掉了他們眼中的畏懼,一個個變得憤憤不平。
“那攤子是我的!隻要誰願意演,這麵具錢我不要了!”忽然,一位大叔怒氣衝衝地說,但雙手卻緊張地捏成了拳頭,臉也漲紅。
大家看了看彼此,明明是陌生人,卻在眼神交流中,有了難以言喻的默契。
我放心地轉身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