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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風吹樹搖,葉片颯颯作響。
密道洞口的地麵,山石崩裂,樹木斷折,一片狼藉。
謝遜站在草地上,看著三丈外的成昆,仰天噴出一口血柱,將胸腹中五臟六腑的碎片、連同碎裂的白色骨骼一同散落周圍地麵.
看著成昆軟趴趴的癱倒在地,徹底消去身上最後一絲氣息.
他想要仰天長嘯,可胸中空空落落,吼不出半點聲音;想要低頭痛哭,卻覺自己無淚可流。
噗通!
一屁股坐在地上,謝遜目光茫然的看著自己師傅的屍體,慢慢抬頭,轉而望向天空。
天空蔚藍,大日橫空.
這般景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亙古不變!
“我,要真氣泄儘而死嗎?!”
感受著體內的九陽真氣,在泄氣的邊緣翻滾湧動,呼之欲出,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掌控,謝遜乾脆作罷,向後一仰,躺在草地上。
“仇已經報了,那麼,死便死吧”
“隻是,不能與教主一同上戰場殺敵,有些可惜”
這處隱蔽的山林安靜下來,光明頂上卻正熱鬨非凡。
那些追趕著撤退的明教教眾,爬上光明頂的時候,看著眼前宏大的場麵,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呆愣在那裡。
即便是咋咋呼呼的華山二老,看著眼前的場麵,也麵色大變,乖巧的閉上了自己的臭嘴。
開闊的廣場上,足足上萬人,排列成整整齊齊的隊伍,一個個身形精悍,殺氣騰騰的緊盯著他們。
三千白衣教眾
五行五色大旗
天地風雷四門
三個陣營涇渭分明,每一個陣營,每一個人,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乃至每一張麵孔,每一個眼神,都在向外散發著一股股強大自信的光芒。
當所有人的自信目光彙合在一起,就變成了鋪天蓋地的肅穆與壓力,沉甸甸的壓在剛剛爬上山來的那些人身上。
在上萬人的隊伍前方,一道年輕的身影端坐在一把質樸的太師椅上,博帶高冠,白衣飄飄,目光平靜而祥和。
其身後,站著明教三**王,五散人、五行掌旗使、天地風雷四門主等一眾人物。
在後麵一些的地方,則是數百氣息沉凝、目光銳利的高手
這般聲勢浩大的場麵,無論誰看到,心中都要先怵三分,再收斂五分,最後隻剩兩分的勇氣站在那裡,不讓自己雙腿顫抖,不讓自己轉身便逃。
此時,率先登上山來的一眾武林正道,一個個心驚膽戰,畏畏縮縮,先前什麼勇冠三軍的英豪之氣,什麼隻覺魔教教眾不過是些土雞瓦狗的錯覺,在這一刻,全都蕩然無存,一毛不剩。
就連華山二老的心中也在不斷打鼓,暗叫道:“壞了!壞了!魔教的崽子們早有準備,我們怕是中了埋伏”
不過,伴隨著六大門派真正的主力,接二連三的登上光明頂
當少林寺、武當派、峨眉派、華山派、昆侖派、崆峒派等一個個高手眾多的群體,一一出現在光明頂的廣場上,所有人心中的驚懼與惶恐,逐漸被驅散的七七八八,終於再次湧現出與魔教大戰一場的信心。
當敵人人多勢眾的時候,唯有自己這一方也是人多勢眾,才能與之對抗。
事實上,麵對廣場上的魔教大軍,麵對擺開陣仗的明教教主,六大門派也是大吃一驚,心生警惕。
他們這次前來,可是帶著圍攻光明頂、誅除魔教教眾的目的而來。
如今,這種明火執仗的對決陣勢,不僅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而且,魔教的人數之多,更是讓他們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除了少數養氣功夫深厚的人物,許多人的麵色都變的緊張起來。
六大門派掌門人、以及十八幫會主事人,在隊伍前方彙聚在一起,商討著眼前的情況。
“這魔教自從有了新的教主,變化甚大.”
“他們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我們是否就此殺上去?”
“且勿衝動,魔教教主早有準備,誰知道他給我們布下了什麼陷阱詭計.”
“不錯,我們絕對不能衝動,免的中計.”
“哼,那現在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