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淮輕輕合上門,抬手解開襯衣兩顆扣子,朝著洗手間走去,步子的聲音被厚實羊毛地毯吸掉,洗手間裡的人絲毫不曾察覺。
當周京淮站在洗手間門口,裡外的人都呆住了。
半晌,周京淮輕問:“很脹很疼?”
葉嫵輕輕攏好衣裳,聲音寡淡:“與你無關。”
周京淮默默地走進來,從身後摟住她的身子,葉嫵想要掙紮但是周京淮的力氣大得驚人,他的臉孔擱在她的薄肩上,抬眼望著鏡子裡的一雙璧影。
他的黑眸,如同染了濃墨。
下一秒,葉嫵掙紮起來,但是周京淮單手就輕易製服了她,他低頭湊在她的耳畔很溫柔地哄著:“我學過專業手法,彆亂動,我沒有其他意思。”
璀璨燈下,身影交疊,光影重重。
葉嫵臉蛋難堪地彆過去,她不能大喊大叫,她怕傭人衝上來看見,可是她不願意被周京淮這樣碰觸、這樣對待著,她的眼角一片濕潤……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京淮停了下來,幫她攏好衣裳。
他沒有孟浪,沒有做過分的事情。
隻是幫她緩解了疼痛。
燈光明亮,葉嫵聲音破碎:“夠了沒有?周京淮,可以鬆開我了嗎?”
周京淮收緊雙臂,他緊緊地抱著她,嗓音低啞而性感——
“我舍不得放。”
“因為,這樣的機會不多。”
“阿嫵,我知道你恨我,恨極了我。可是我仍喜歡你,仍是幻想著和你破鏡重圓,讓我照顧你和傾城好不好?至少,讓我見一見她。”
……
葉嫵產下兩個孩子,一個周瀾安,一個葉傾城。
瀾安不在了。
傾城,是葉嫵情感的全部寄托。
葉嫵垂眸冷道:“沒有必要了。”
周京淮身子一僵。
葉嫵在他懷裡轉身,又輕輕推開了他。
她用一種特彆平靜的語氣說道:“等到滿月,我會帶著傾城出國,應該不會回來了。在孩子的生命裡,不會有父親這個角色,至少不會是你周京淮。”
葉嫵說完,就準備離開。
周京淮的臉色,一片蒼白。
他驀地捉住她的手腕,放下身段近乎哀求——
“我不糾纏你,不要走!”
“至少讓我偶爾看看傾城,她從出生到現在,我才抱過一次。”
“葉嫵,算我求你。”
……
葉嫵垂眸反問:“是誰造成的?周京淮,若不是你偉大的初戀,若不是你的招惹,外婆不會死、瀾安也不會出事。周京淮,我早就說過,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很公平。”
她走出去,剩下周京淮站在鏡子前麵。
他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眼裡全然一片絕望之色——
是誰造成的?
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