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港風服裝還沒大範圍流行到這些十八線小縣城,她得打個時間差,先把這股風氣帶起來。
至於如何操作,她心裡沒把握,想著先做一身衣服試試水。
沈月月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說乾就乾。
她腦子裡有東西,三兩下就把草圖畫完,然後就開始排尺寸。
等到馮家兩弟兄把新買的大鐵鍋搬進來,她已經把布料剪裁好了。
馮家兩兄弟一下子買回來兩口鍋。
馮婆子一看又開始數落起來。
馮老三說“娘,家裡人多了,以後會更多,再說一口鍋做飯,一口鍋燒水多方便。”
主要是,用同一口鍋做了飯再燒水難免飄油星,洗還不如不洗。
馮婆子“那鍋灶也不夠呀?”
“我二哥做啥的,還能難倒他?”
兩兄弟開始和泥做鍋灶時,馮老頭推著二八大扛自行車走了進來。
“這鍋咋啦,你倆打仗給杵壞啦?”馮老頭指了指那口破了洞的鍋。
馮婆子可算找著做主的,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馮老頭這人還算開明,也最了解睡了大半輩子一個炕頭人的德行。
他大手一揮“早晚要壞的,正好買倆新的,做個連體灶,做飯燒水都不耽誤,還省柴!”
馮老三摸了一手泥漿,鞋和褲腿都沒能幸免。
這平時他隻做甩手掌櫃,這不今天這事原由因她媳婦而起,他得積極點不是。
馮老二問道“我奶送到了?”
提起老太太,馮老頭沒好氣,瞪了馮婆子一眼。
“嗯,到了!”
這話就是捏著嗓子說出口的,一聽就不高興。
馮婆子顧左右而言它,沒接腔,嚷嚷著讓倆兒子快著點,晚飯彆趕不及做。
晚飯還是馮婆子做,拿新鍋熬了一鍋玉米碴子粥,拍了個黃瓜,就著中午剩下的幾張餅。
新鐵鍋煮出來的飯顏色發黑。
彆說陳心心抗拒,就是馮曉曉都不願意吃。
“姐,這鍋裡不會有毒吧?”
晚飯,陳心心遠離馮婆子,搬著小馬紮擠到沈月月身邊。
沈月月給自己盛了一碗粥,絲毫不嫌棄喝了一口。
“你不懂,新鍋就這樣,煮幾次飯就好了,據說這裡麵含硝酸亞鐵,專治貧血,多喝點比喝補血藥還強!”
“真的,那我也喝一碗!”
兩人談話彆人沒注意,馮曉曉倒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把嘴一撇,心裡鄙夷一句“沒文化!”
麵前這倆人充其量也就初中文化,還懂化學成份?
馮老頭跑了一天一夜,又累又餓,加上馮江東特意給他帶回來一份豬頭肉,專撿肥的買的,這小老頭吃得那叫一個香。
兩碗棒茬粥下肚,馮老頭問起兩個兒子打算。
馮江東說“徐叔想改南屋,這兩天收拾好我就開工,鄉裡糧局要換辦公家具找上我這兒,我準備接了。”
馮老頭一向最放心他這二兒子,能乾還讓人省心。
“老三你什麼打算,媳婦也娶了,又是在城裡上班,是兩頭跑還是把你媳婦帶過去住你宿舍?”
馮老三也正發愁呢,按理說新婚期,他媳婦挺黏他,左一個三哥右一個建國個喊的賊甜,可就是不願意跟他去城裡住。
城裡離家裡三十多裡地,騎自行車也得將近兩個小時,他總來回跑也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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