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嶺口!
即便是身中劇毒,又拉虛了身子骨,可乙字營參將鄒凱,仍在用自己的餘力,為營內高危的兄弟渡氣。
幾次吐血的他,將其下巴及胸口的甲胄,都染成了褐紅色。
可即便是這樣,他仍在繼續。
“鄒參將,彆,彆管我們了。”
“我們死就死了,彆,彆連累到你。”
“不用再給我們渡氣了。”
看不下去的士兵們,用虛弱的口吻、飽含熱淚的說道。
而聽到這話,鄒凱努力的擠出笑容道“啥連不連累的,咱們是兄弟。”
“我既然把你們帶出了營,就要全頭全尾的把你們帶回去。”
“許大人,曾鄭重其事的跟我說過實力決定了你的下限,眾兄弟則決定了你未來的上限,隻要人沒死,一個都彆落下。”
作為最早一批跟著許山的老人,鄒凱在淨月山莊一案中,便嶄露頭角。
之前是跟著李元芳,鬱鬱不得誌了數些年。
是許山的出現,讓他第一次被重視;是許山的公然偏袒,讓他在京城有了立足之本;更是許山的諄諄教導,才讓他被編入城防營後,把整個乙字營,凝聚成了一股繩。
所以,對於許山的話,他從未打過折扣。
“都彆說什麼喪氣的話,回去搖人的斥候,已在路上了。”
“許大人知道後,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的。”
‘噗。’
接二連三的耗費真勁,亦使得鄒凱,毒氣濁腑。在傾吐了一口鮮血後,眼前一黑的往後倒去。
“鄒參將……”
‘啪。’
也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躍至其身後。
“許,許大人?”
看清來者的麵容後,原本士氣低落的現場,瞬間迸發出了久違的歡呼聲。
“王啟年!”
“到。”
“立刻把解毒丸,分發給眾兄弟。”
“重危的,直接渡氣救治。”
“是。”
沒有過多贅言的許山,一邊為鄒凱渡氣,一邊安排道。
“大,大人,屬,屬下,無能,沒,沒能替您看好兄弟。”
努力睜開雙眼的鄒凱,嘴角顫顫巍巍的說道。
聽到這話,儼然一笑的許山安撫著對方道“你做的很好了。”
此次出來的匆忙,雖隨身攜帶了醫療包,可解毒丸甚是有限。
重危的士兵,更需三人親自渡氣、阻斷毒性的侵濁。
一番操作下來,饒是許山的臉色,都有些蒼白,甚至嘴唇都出現了紫紅色。
在外人看來,這是毒性反噬的表症。
“大人,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畢竟……”
不等王啟年把話說完,許山倍顯憔悴打斷道“兄弟們的命要緊。”
‘噗。’
也就在許山剛說完這話,靠近樹林的一名‘士兵’,傾吐了一口鮮血後,身體當即摔倒在了地上。
“大,大人,又有兄弟倒下了。”
當有人用高亢的聲音提醒時,許大官人再次一躍而起,衝到了那名身著乙字營兵服的男子身旁。
‘噌!’
可就在他剛剛靠近,把對方拉起身的一刹那。
這名吐血倒地的‘士兵’,在翻身之際,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毒刃。
不僅如此,那名呼喊許山的士兵,更是從其身後拔出了嗜血的骨刃。
前後夾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許山刺了過去。
在這期間,兩股混沌真氣,牢牢鎖定著許大官人。
這樣的‘殺局’,哪怕是青龍在場,估摸著都很難做到全身而退。
‘噌!’
‘噗嗤。’
刺耳的劃破脖頸聲,率先從許山身後傳來。
那名手持骨刃的殺手,在這一刹那,不敢置信的低頭望向,穿透自身胸腔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