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絕不可能有什麼記不清楚的事。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
這件事本身就有蹊蹺。
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整個宗門的人對於這件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過去了。
但……
江彆鶴看著徐盈盈對小掌門用心至極的樣子,將所有的疑惑都壓下。
大概,來曆不明的徐姑娘隻是單純喜歡掌門,為她留下的吧。
世間修士品德萬般不一,有的大能占山為王,開山立派,有的大能在拚搏累了之後歸隱山林,歸田卸甲。
夏浣嬌還不知道江彆鶴在心裡補了一場大戲,吃完這難以下咽的“桂花糕”,咬了一口飴糖,嘴裡小聲地嘀咕著。
“很好吃,下次彆做了。”
情緒價值給滿,但真的不是人能吃的。
徐盈盈隻是將玉盤珍饈收了,沒有答應。
夏浣嬌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
生氣!
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徐盈盈是為了自己好。
隻有身體好了,才能修煉。
她不能扛著漏風的身體去指引劍宗前進。
修為,是立身之本。
靠人人走,靠山山倒,靠物物消散。
誰也不會知道,意外和明天誰先到來。
隻有自己,才是最可控的變量。
夏浣嬌有些累了。
邁著小短腿,一步一顛地走到玉床邊,伸出手要徐盈盈抱。
徐盈盈看著快速進入夢鄉的夏浣嬌,滅了香爐,眼神示意江彆鶴跟著出來,彆在房屋裡礙事。
等兩人出來後,江彆鶴才像是憋不住話似的問:“掌門的身子為何如此羸弱?”
是的。
羸弱。
靈根殘缺、嗜睡、忌口……
以及隻能練木劍的力量,都在說著,小掌門的身體不行。
徐盈盈看了一眼江彆鶴,離開夏浣嬌後,她的眼神裡也少了許多溫度。
冷漠的聲音也藏不住話語之下,天道對小掌門的惡意。
“慧極必傷。”
“她已經在很努力自救了。”
“放心。”徐盈盈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語氣有些嘲諷,“托你們的福,她還沒那麼容易死。”
這話說得很不動聽。
甚至有些惡毒。
但語氣中的惡意,不是對著小掌門的。
是對著除掌門之外的所有人。
江彆鶴想著這些日子小掌門為大家操碎了心的樣子,有些內疚地低下頭。
徐姑娘說得有道理。
他們這個樣子,真是拖累小掌門了。
……
日子一天天過去,白漣漪似乎因為夏浣嬌的不留情麵沒有鬨什麼幺蛾子。
但夏浣嬌才不信她會那般老實。
特彆是現在還加了個識人不清的薛雲鶴,那殺傷力簡直可以算得上翻倍。
就在夏浣嬌這樣想著的時候,感覺到今天的風格外冷清。
奇了怪了,平日裡這個時辰大家應該都在練劍了,怎麼今日如此安靜?
就在這時,江彆鶴一臉冷意地走了進來,跪在夏浣嬌麵前,雙手行禮,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回稟掌門,今日劍宗眾多弟子身體不適,疑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