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尷尬地抓著仙德爾,把她手心裡的繩子拿出來扔掉後,拉著她去了另一個房間——他已經感覺自己臉上有許多雙眼睛徘徊。
視線滾燙。
“…有不少女人看你呢,羅蘭。”
“饒了我吧。”
“你也看她們,不是嗎?”
“我沒有。”
“哦…”
“實際上,我隻是檢查她們身上是否攜帶了利器或槍械。”
“怎麼攜帶。”
“什麼?”
“我是說,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要把刀槍藏在哪。”
“好問題。我也是檢查後才清楚,的確沒什麼可藏的地方…”羅蘭邊走邊說,仙德爾就嬉笑著跟在後麵調侃他。
長廳另一端的大門緊閉。
但房間裡早早停下了狂歡。
當羅蘭踢開大門時,許多男人正往自己身上套褲子與襯衣。
房間儘頭。
一位熟悉的女士正斜倚在孔雀色的塌上,具體著裝就不描述了——因為眼下場合並不值得費力氣描述那些不存在的東西。
“我不知道誰敢踹我的房門,真可笑,難——羅蘭·柯林斯先生?”
娜塔莉·貝內文托搓著半扇,滿臉訝異。
“哦…您…”
她張了張嘴,隨即而來的竟然不是問句。
“…快進來我們一起享受會。”
羅蘭盯著她,一言不發。
幾秒後,默默拉上了門。
“裡麵沒有人,”他對身後的執行官們說道,指了指更遠處的區域:“去那邊。”
執行官們低著頭,似乎真沒有從門裡聽見一丁點聲音。
等他們走遠,羅蘭才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房間裡的女士仍那副姿態。
無法描述的姿態。
“看來我們最後消遣的地方也沒有了?”娜塔莉接過跪在身前的男人雙手送來的煙杆,眯眼咂扁嘴,吐出一團團煙霧:“你的導師是不是和快樂有仇?”
羅蘭沒有靠近,隻遠遠的站定後,禮貌拒絕了‘自動爬過來的茶杯和茶壺’…
自行想象。
“隻是一次例行檢查。諾提金燈窩藏了邪教徒。”
娜塔莉失笑:“我不了解你的導師,可卻實在了解審判庭——你們和十年前越來越像了。告訴我,柯林斯先生,諾提金燈要消失多久?”
“那要問大漩渦了。”羅蘭垂眸。
“瞧瞧你們。”
娜塔莉揉著肥肉,極其不滿:“我們這些享樂的可什麼都沒乾。你們能不能換個地方殺彼此…對了,我弟弟給你去信了嗎?”
“他沒和您講?”
“他什麼都不會和我講——我告訴了他多少好知識,怎麼用男人,用女人,用各式各樣的東西找快樂…我的弟弟並不愛我,你能理解嗎?一個深愛著家人的姑娘,卻得不到家人的回應…”
她垂下藕節似的手,讓跪伏在塌前的男人輕吻。
“可太讓我傷心了…”
羅蘭動了動嘴角:“您可以先穿上衣服。”
娜塔莉眯著眼睛,打量羅蘭身邊的灰發姑娘,忽地嬌笑起來:“原來如此。柯林斯先生,看來上一次您‘魯莽’的原因,正是沒有女伴造成的…”
她推開男人,稍稍坐正,任由那些器皿起身服侍她更衣。
“想聽聽嗎?小姑娘?”
仙德爾撩了下額發,聲音清脆:“我和羅蘭都不喜歡吃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