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十字。
教會。
關押室。
羅蘭坐在冰冷的鐵椅上,捧著一杯熱乎乎的咖啡。桌麵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現烹或炸的‘零嘴’(仙德爾送進來的)——這件事的主導者是羅蘭,就算克拉托弗想要為他說話都不行。
但看押羅蘭的兩位無法阻止她隔三差五進來送吃的。
‘你們想餓死他?’
‘不。’
看守者回答。
‘我們給了他水和麵包。’
看守者壓力很大。
尤其麵對仙德爾·克拉托弗——大名鼎鼎的白廳主教的血親,原教會的天才儀式者,傳言曾被選中作為聖女候補的貴小姐…
她比貴族要貴族。
比藍血還藍血。
沒有傻瓜會和這樣的人對著乾。
‘水和麵包?’
仙德爾失笑。
‘我的羅蘭不吃這些。我準備了紅酒、威士忌,鮮榨的果汁,有牛排和熏魚,一些熱乎的蛋撻,甜羹之類的…都是很普通的零嘴。’
首先。
這不是‘零嘴’。
也不普通。
看守者聞著竹籃裡熱乎乎的香味,默默吞了口唾沫。
其次。
羅蘭·柯林斯在被關押中。
怎麼配得上這些吃的。
‘這是不被允許的,小姐。’
兩名看守者中,其中一名膽量大的插了話。
仙德爾倒沒生氣,笑吟吟地問這位儘忠職守的先生的名字。
‘休斯。’
他仿佛得了誇獎,昂首挺胸起來。
另一位則滿麵錯愕。
原來——
這小姐和傳聞中的一點都不同!
他感動於她的體諒,體諒他們隻是按照程序辦事,又嫉妒看押室裡的男人,嫉妒外麵有如此漂亮、背景不凡的姑娘為他憂心。
‘我叫羅傑,小姐。’
於是,他也忙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仙德爾很高興。
‘我會和我爺爺講的,休斯先生,羅傑先生。你們阻攔我時,一個用手掌碰了我的脖子,另一個則捏了我的手腕…’
休斯:……
羅傑:……
兩名看守者你看我、我看你。
‘克拉托弗小姐…’
仙德爾一臉恐懼,單手按在胸口,往後縮了半步。
然後她就被獲準探望了。
永久性的。
——她在裡麵呆了半個小時,出來時臉蛋紅撲撲,還特地對兩位道了謝。
也道了歉。
她輕提裙擺,微微屈膝,積滿毒液的眼神與少女似的甜笑完全不該出現在同一張麵孔上。
‘我明天還能來嗎?’
總之。
看守者遭了大罪。
——他們為什麼非要惹這個麻煩?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