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找關係，給這小子拿到居委會辦事員的名額，得以回到京城後。
這小子其實已經開始幫賈張氏，走街串巷的四處收銅錢。
即便秦淮如因為楚向前的心思，早就不在銅錢上麵。
但要是真遇到珍品，楚向前也舍得給錢。
雖然錢到了秦淮如手裡，再給賈張氏時，會被秦淮如抽成。
但總的來說，比黑市貴很多。
至於委托商店，說是東西受顧客委托，價格也是顧客要求的。
可實際上，國營商店也是有盈利要求的。
當年師傅宮長慶就和楚向前說過，他們實際上，是直接從顧客手裡買下古董。
再加價掛出來銷售。
除非真的是極好的東西，人家怎麼都不肯賣，這才會真正委托銷售。
但要是東西真的好，其實等不到掛出來，就會被人私下裡買走。
這也是師傅為什麼在京城收藏圈子裡，關係那麼廣的原因。
棒梗從他奶奶手裡，拿到第一筆5塊錢的回款後，心思立馬就全在如何收銅錢上麵。
這小子當時工資才15塊，幾十枚從花香農場的老鄉手裡，用兩包煙換來的銅錢，就到手30塊錢。
心態立馬和當年的賈張氏一樣，一門心思都在如何賺錢上麵了。
不過京城的本地人，甚至周邊鄉鎮的老鄉，也已經沒那麼好忽悠了。
老東西值錢，就連半大孩子都知道。
所以賈張氏才會往詭市跑。
而棒梗，則經常去京城周邊的鄉鎮。
或者專門盯著老宅子逛。
京城的地下，居民家裡的房子下麵，不知道埋著、藏著多少舊玩意。
即便是九十年代，都有專門掏老宅的古董商。
這年代就更容易碰到好東西了。
至於秦淮如想給棒梗找媳婦，卻讓楚向前感覺，棒梗娶不到媳婦。
完全是秦淮如這個當媽的手裡有錢，心氣高了，看小姑娘時，要求也高了。
而且這幾年，愛秋每年也會跟著回京城過年，秦淮如是越看愛秋，越覺得，要是愛秋能當自己媳婦，做夢都會笑醒。
隻是這話和婁小娥說過後，婁小娥直接讓她彆做夢了。
不說楚向前，他二叔、二嬸、愛國、愛林，就不可能把女兒、妹子嫁給棒梗。
甚至要是被楚向前知道了，說不定還會大罵、甚至動手抽秦淮如一頓。
而且以楚向前和秦淮如的關係，愛秋真嫁給了棒梗，那棒梗就成了他妹夫。
今後見到秦淮如，得叫大姨。
秦淮如聽到這話，心裡第一個念頭，自己肯定不會離開楚向前的。
甚至這輩子，已經離不開這男人了。
至於偶爾和景榮、景順去四合院吃飯的景玉，秦淮如是想都不敢想。
也根本沒往這方麵想過。
秦淮如其實嘴上說擔心兒子，可實際上她這個當媽的，並不了解棒梗這個兒子了。
孩子大了，很多事情其實不會和爸媽說。
棒梗大前年回到京城，在居委會當辦事員時，隻是上了一個多月的班，其實已經談了女朋友。
居委會當辦事員在很多人眼裡，已經是好工作了。
隻是這小子學賈張氏，把錢看的很重，有些小氣，和那姑娘談了兩個月就分手。
之後陸陸續續又談了幾個，都沒長久，這才沒被家裡知道。
也確實沒遇到，真讓棒梗心動，想結婚的那種姑娘。
隻是人的運氣到了，想不發財都難。
棒梗這小子沒幾天，就急匆匆的回家和賈張氏借錢。
一聽600塊錢，賈張氏立馬變臉。
雖說這些年，從秦淮如手裡賺到的錢，已經超過了兩萬。
但600塊錢在這年頭，已經是四五級工人，1年的工資了。
賈張氏進軋鋼廠，也有十幾年了，可她每個月也才28塊錢而已。
所以再怎麼疼孫子，賈張氏也舍不得拿出這麼多錢。
更彆說，賈張氏隻是聽聽，心裡就決定，自己這孫子被人設局，準備狠狠坑他一筆。
隻是祖孫倆一番爭論，棒梗不得不把把同學韓春明叫過來。
兩個年輕人，廢了好一番口舌，這才讓賈張氏答應跟著他們倆，去看看那件琺琅彩福壽祿五彩瓶。
看到那瓶子時，賈張氏第一眼覺得，這玩意和秦淮如帶回家，介紹清三代瓷器的冊子裡，一張彩色圖片中的瓶子一模一樣。
這五彩瓶要是真的，用秦淮如的話說，買1千毫無壓力。
要是遇到喜歡的買家，兩三千也不是沒可能。
賈張氏也因此對這個瓶子印象很深。
隻是這老太婆到底謹慎，即便對方隻要600塊錢，她也沒第一時間買。
總覺得這玩意要是真的，怎麼著也不會輪到自己來看一眼。
早就被行家買走了。
棒梗卻不管這些，見奶奶還是不肯幫自己。
一咬牙，拉著賈張氏走到一旁，低聲說著，“奶奶，我手裡還有200多。
我同學春明手裡有大幾十。
我們倆找您借我250。
賠了算我和春明的，賺了我還你300。”
賈張氏聽完就撇撇嘴，要是這琺琅彩瓶子，真的是乾隆時期的官窯。
少說也能賺到四五百。
要是楚向前那小子喜歡，用秦淮如的話來說，翻倍都不難。
賈張氏還在猶豫時，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沒一會，一個30左右的女人，帶著個老頭走了進來。
雙方一碰麵，棒梗、韓春民、賈張氏和老頭都是臉色一變。
隨後怒目而視，看向那對30左右的夫妻。
主人家其實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地道。
但雖然夫妻倆，已經下定決定，賣掉京城的祖產，還有父輩藏著的老物件去鎂幗。
賈張氏一聽這話，心思立馬不在那件瓷器上。
而是看向屋外，這套三進，麵積應該有三百多平米的院子。
再看看中院自己所在的正房廳堂，不僅保存的很好，家具之類的東西，看著雖然不是古董。
但肯定是民國的。
再想想前兩天，秦淮如和自己說過，有空在周圍多走走。
要是有合適的四合院，買下來的話，將來就不用為棒梗的婚房和孫子住哪操心。
所以賈張氏覺得這套院子不錯後，忙問道，“你們要出國，那這套院子打算賣多少錢？還有，現在不是不能買賣房屋嗎？
要是有人想買，怎麼過戶？”
棒梗、韓春民、關老頭和那對夫妻同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