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明和棒梗一開始對關老頭是沒什麼好感的。
生怕這老家夥和自己兄弟倆，爭奪那件景泰藍瓶子。
好在這老東西還算守規矩。
直到婁小娥買下了那件瓶子，這老頭都沒開口，兄弟倆剛剛又拿到了500塊錢。
心情正好，對關老頭的感光立馬變好了很多。
見他說有話要和自己倆商量，心裡暗暗警惕的同時，不由好奇起來。
棒梗知道自己的嘴巴子，沒韓春明利索。
乾脆對韓春明點點頭。
韓春明知道棒梗的意思，笑著對關老頭說道，“大爺，您有話直說。
我們哥倆能幫就幫，幫不了您的，您也彆怪我們倆。”
關老頭笑著點點頭，從哥倆剛才的眼神就能看出。
一個是個悶葫蘆，一個性格外向，滿嘴跑火車。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成為哥們的。
不過，關老頭此時心裡，反而覺得棒梗挺好的。
國人向來喜歡穩重的人，視性格外向的人輕浮。
年紀大的人，越是如此。
好在關老頭活了這麼久，知道一個人的人品如何，和話多、話少沒多大關係。
韓春明油滑，從小就像個老油條，但這小子卻知道感恩圖報。
電視劇裡，關老頭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收了韓春明當徒弟。
棒梗就差多了。
霸占傻柱的房子，還不給他養老。
當然，家裡有錢，日子好過很多的棒梗，其實和電視劇裡的那個棒梗，還是有些區彆的。
關老頭笑著說道，“我沒錢，但我玩了一輩子的古董。
自問眼力還是不錯的，我陪著你們去和這戶人家談。
每鑒定一件東西，我也要的不多，一件50塊錢。”
棒梗和韓春明差點跳起來罵人，一件50塊，當自己哥倆是肥羊了？
這下關老頭又輕易看出，棒梗這人對錢極為在意。
韓春明雖然也是一臉不滿，但至少沒直接罵出口。
還拉住了棒梗，盯著關老頭說道，“大爺，您這也太貴了，我們哥倆是真請不起您。
說完，還拿出2塊錢”，看著關老頭說道，“大爺，這錢算是我們倆請您喝點小酒的心意。”
關老頭自然不會伸手去拿，看韓春明的眼神中，不免開始滿意起來。
笑著說道，“你們倆不缺金主，我呢不缺眼力。
若是東西不對，賣給婁家那位姑娘。
你們倆今後不僅斷了條財路，得罪了婁家，可沒好果子吃。”
棒梗心裡暗道，蛾姨娘家雖然有錢，但父母、哥哥和親戚早就跑去了港島。
而且早些年，蛾姨就和娘家解除了父子關係，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見親戚來看她。
但韓春明可不知道這些，在他心裡，婁小娥就是自己見過最有錢的富婆。
而且出手極其大方，這麼好的金主，自然得好好巴結著。
而且棒梗知道的其實也極少。
有些還是被誤導的錯誤消息。
不過哥倆也能確定，婁小娥肯定是個好買主。
買古董花了600，給自己倆的好處費500。
而且，這年頭，誰身上會隨時帶著一千多塊錢？
可剛才婁小娥掏錢時，那叫一個爽快。
仿佛1千多塊錢，和1塊錢沒區彆一樣。
所以韓春明和棒梗，不由覺得這老頭說的對。
要是自己倆真拿了件假的東西給婁小娥，今後想再拿500塊錢，甚至十個、百個500塊錢，基本上是做夢。
韓春明忙對關老頭露出個燦爛笑容，伸手做出個請的動作。
還狗腿子一樣的扶著關老頭的手，“大爺，小心台階。”
關老頭哈哈一笑，因為和兒子關係極差，基本上都不來往了。
將來他兒子還和媳婦一起去了國外，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這老頭對耍寶一樣的韓春明，不免露出和善笑容。
三人又進了宅子，免不了和戶主夫妻倆一番唇槍舌劍。
到了下午，楚向前被婁小娥身邊的兩條五黑犬，叫到了帽兒胡同的院子時。
韓春明三人，已經在從那戶人家手裡，看過了十幾件好玩意。
其中一件洪武釉裡紅、纏枝花卉紋象耳盤口瓶，看的關老頭都恨不得賣房子，買下這件瓷器。
可惜那夫妻倆也不是傻子。
之前婁小娥給錢那麼利索，現在關老頭三人又去而複返，哪裡有不加價的道理？
關老頭心裡明白，婁小娥這是故意露財。
逼著其他競爭對手，覺得價格太高，不劃算，不得不退出。
而且兩人很快會出國，露富對婁小娥其實沒影響。
關老頭乾脆讓韓春明和棒梗去找婁小娥，自己則待在這戶人家裡等著。
免得一出門，東西就被其他人給買走了。
至於剛到手的500塊，兩人一人拿出1百塊錢，總共兩百當定金。
而且約好賣給婁小娥後，好處一人一半。
棒梗倒是沒計較，這方麵，這小子還是挺講義氣的。
等棒梗帶著韓春明，急匆匆從去舊貨收購站時。
婁小娥早就和秦淮如一起去了帽兒胡同的小院。
楚向前一進堂屋，就看到放在吃飯的桌子上的景泰藍五彩瓶。
隻是一眼，就確定這玩意是真的。
再聽婁小娥說，這個瓶子隻花了600。
又給了發現這瓶子的棒梗和他同學500塊錢好處費。
楚向前一聽就明白，婁小娥這是放長線釣大魚，不由對婁小娥豎起大拇指。
而且1100在楚向前眼裡真不貴。
甚至和白菜價沒什麼區彆。
韓春明未來能開博物館，和他年輕撿破爛時，三五毛、一兩塊錢收到很多好玩意，有很大關係。
京城人雖然都知道古董值錢，但絕大部分人，家中有古董，他們都認不出來。
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撿漏。
更不會有人專門走街串巷，或者掏宅子。
這瓶子在京城這邊，遇到喜歡的藏家，兩三千隨隨便便。
京城其實不缺有錢人，60年代時，張大千的一幅畫，有人就願意用幾十根金條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