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
他的臉色猛然一變,驟然朝考舍外看去。
也不知是是旁邊哪一間甲子號考舍,爆發出一陣極其璀璨的金光,竟然滿溢到了他的考舍!
“這...這怎麼可能?
誰...釋放出金光如此強烈的黍字訣文術?
是曹府曹安?...還是韓家韓玉圭那小子,隱藏了實力,準備一鳴驚人?”
可惜,不能出考舍,他也不知是哪位蒙生的考卷,誕生如此異象。
...
與此同時。
縣學院一排排考舍,倒黴的蒙生,更是隨處可見。
“哢~!”
某丙字考舍內,一名寒門稚子的筆杆突然爆裂。
他按考題上的“塚形”去拆文解字,並施展文術凝出的黍穗,竟帶著一股濃濃的墓土黑腥氣。
這名稚氣的蒙生驚呆了,淚流滿麵。
“完了...怎麼會這樣?!”
這串黑腥黍穗,一看就是腐朽發臭了的黍穀,吃了肯定中毒...彆說用來補充才氣,吃了能不腹瀉渾身發黑都算是好了!
...
西側甲字號某考舍,突然爆出青黑光芒。
一位世家錦衣公子手持文筆,神情無比恐慌,汗水浸透襴衫。
他麵前的考卷上,上麵寫了“塚”字形——這正是學政蔡巣埋下的坑,導致他文術反噬。
案頭上,
「黍」字文術,化作的一株禾苗,穗頭凝著墨色露珠,彌漫著濃濃的青黑光芒,充斥著**之氣——這是按錯誤的理解,催動文術的結果。
“該死,誤中陷阱了!”
...
“錯了!全錯了!”
“不該啊!”
“為什麼要考黍這個字?”
北麵考舍,陸陸續續響起許多慟哭聲。
一名垂髫書童趴在案頭,文術失敗之後,忍不住伏案慟哭。
“三歲寒窗苦讀,今歲縣考又敗了~!”
一名老蒙生施展黍字文術凝結出的穗子,枯敗乾裂,猶如遭遇烈火,竟然無風自燃。
他咽喉一口逆血上湧,在“塚形”二字在火焰裡,扭曲成哭臉。
他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副無比詭異畫麵,自己跪在龜裂的田埂上,捧著一串焦黑的黍穗哭泣,充滿了絕望。
很快,隔壁號舍,又傳來另外一名考生哀嚎聲——這倒黴蛋說文解字,對黍字胡亂解讀,試圖蒙混過關,結果被反噬的文火,燒的心痛如刀絞。
...
“哼~!”
正在巡場的教諭鄭叔謙,手持一柄戒尺,麵色冷漠的望著那些散發出黑氣,傳出哀嚎聲的考舍。
那些堅持正解的蒙生,自然是文氣大盛。
而答錯題的蒙生,釋放文術卻如遭雷殛,氣血逆攻——這正是大周科考,最殘酷的“文心問罪”。
這些蒙生修行文道,不辨彆善、惡、真、假,連【黍】字是否[塚]形都區分不了。
這些蒙生,連童生考試第一題都過不去,注定了文道之路長不了。
遭受打擊,道行受挫暴跌,也無所謂了。
他們遲早是要被淘汰的。
鄭叔謙自然是並未理會。
這樣的案例,經常會在縣試考場發生。
江陰縣誌記載:天授元年,縣試考了一個極其冷僻的‘秬’字訣。
秬,黑黍也!
那一場考試,把無數蒙生考內焦裡嫩,考的懷疑人生,致使七成蒙生文心受損,從此一蹶不振。
但是,從那場縣試脫穎而出的蒙生,無不信心倍增魚躍龍門,文道修行一日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