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從雜物堆上拿起了佛泥,然後直接按在了自己的斷臂上,這黑色球體就化為泥一樣的東西融入到了他的斷臂之中,緊接著,一條漆黑手臂快速的從他斷臂上延申而出,隻不過一個呼吸間新手臂的顏色就化為了肉色。
三人對此倒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們以為這一團黑球是戰場版或者快速版碳基納米物,這東西他們都見識過,實在不足為奇。
而吳蚍蜉則感受從新手臂上傳來了又麻又癢的劇烈痛苦,不過這痛苦正在快速消散,伴隨著痛苦而來的則是某種熱流,這熱流在他體內不停亂竄,竄過的肌肉區域全部都感覺漲鼓鼓的,渾身力量似乎都在增長。
吳蚍蜉對此狀況雖然早有準備,卻也沒想到這佛泥效果如此立竿見影,雖然那畸變怪即將到達,他卻也不得不立刻用出了靜虎蹲,然後努力的搬運氣血,將這熱流儘可能的擴散向全身上下。
隱約間,吳蚍蜉仿佛聽到了某種怒嚎,某種呻吟,某種痛苦的慘叫,以及由這些聲響所組成的念佛經的聲音。
怒嚎,呻吟,慘叫怎麼可能念誦佛經呢?
可是他確實聽到了,隻是仔細去聽時,卻又什麼都沒聽到,隻有他體內氣血流動時的聲響。
三個新人都看到吳蚍蜉手舞足蹈,同時他的呼吸聲大得仿佛風箱一般,眼看著那觸手怪即將衝出通道,吳蚍蜉卻是一點攻擊的狀態都沒有,中年男子就怒吼一聲,扛著坦克炮管往這觸手怪衝去。
坦克炮管約有一米五左右長短,重量驚人,而這中年男子居然扛得起來,就見得他迎著觸手用力摔下炮管,嘭的一聲悶響,數隻觸手狠狠撞在了炮管上,這炮管居然略微凹陷彎曲,巨大的力量直接迸裂了中年男子的雙手,而剩下的觸手就直接向他卷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直竄到了中年男子身旁,一隻手印在了他肩上,看似輕飄飄的一印,卻有一股綿軟大力裹著他就往斜後方摔去,直摔出了七八米開外才停了下來。
而這道身影另一隻手臂則如爪形,對著卷來的觸手就不停撕扯,一截截觸手居然生生被這肉爪給撕斷開來。
正是吳蚍蜉於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中年男子。
他也不停,雙腳用力踏動地麵,在最短時間內幾乎完全爆發了他的全部力量與氣血,身體表麵都赤紅一片,更有白色蒸汽從其皮膚表麵冒起,而他速度快得幾乎超出了視網膜接受速度,眨眼之間就打破了數十條觸手的間斷,整個身影更是躬身向前,形如猛虎一樣用力一躍。
彈指一霎,吳蚍蜉就撞入到了休眠艙內,在那休眠艙內則有一張巨大的人臉,觸手全部都是從這人臉口中吐出,而人臉的後半部分則平平依附在休眠艙內部,吳蚍蜉一撞之力,雙手雙腳,連同他的身體都化為武器,狠狠的從這巨大人臉鼻眼口部分衝撞而去,巨大聲響爆發,休眠艙居然生生被撞飛出了十多米開外,又在地麵上翻騰了幾下,終於是徹底不動了,連同那些觸手都軟倒在地,頃刻間就化為了汙血。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從中年男子扛著坦克炮管衝擊,到其差點命喪於此,再到吳蚍蜉衝上前解救,又撞入到了休眠艙內,前後不過一秒多時間,三名新人這才回過神來,他們連忙仔細往破損的休眠艙看去,就看到觸手化為血水的一幕。
“厲害,真是厲害!”中年男子大聲讚歎著,他就往吳蚍蜉處小跑而去。
其餘兩名新人也都是如此動作跑來,吳蚍蜉就微笑著,然後突然暴喝道:“全體閉上眼睛!!”
突然暴喝,再加上他才擊殺觸手怪的威勢,三名新人居然真就本能的閉上了雙眼,然後下一瞬間,吳蚍蜉一閃之間衝到了溫柔青年身旁,一拳打再其胸膛上,一爪則撕碎了他的喉嚨。
嘶啦聲響,中年男子和身材豐滿女子立刻就要睜眼,然後下一刻,他們兩人痛苦的哀嚎了起來,不但不敢睜眼,甚至連耳朵都直接捂住。
一個陰冷滑膩的聲音道:“好奇怪,你是怎麼發現的?”
隨著這聲音響起,中年男子和身材豐滿女子同時慘嚎,他們的皮膚表麵居然浮現出了一塊塊類似蛇鱗一樣的印記,而且正在越發的明顯。
“……味道太臭了!”
吳蚍蜉說話之間動作卻是不停,對著從溫柔中年男子破開的脖子裡冒出來的一個人臉形蛇頭,他近乎用儘了全力爆發,雙臂合起來至少有千斤之力,仿如剪刀一般的兩隻爪子同時用力一撕,硬生生將這蛇頭給撕裂開來。
而這還在蠕動化形的蛇頭並沒有什麼痛苦表情,它正在逐漸化為一張人臉,而這人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是饒有興致,嘴巴還在不停蠕動,以吳蚍蜉的動態視覺自然看得清楚。
“有趣,我記得你了,小東西……”
蛇頭騰空,化為一縷粉紅色煙塵,就此消失不見了。
兩名殘存的新人還在慘嚎,但是他們皮膚表麵的鱗片印記卻是逐漸消失,數分鐘後,兩人才都虛脫的停下了慘嚎,女子直接暈死過去,而中年男子卻是硬挺著半跪起來,他沉聲說道:“那是什麼!?剛剛那到底是什麼?”
“汙染,不,應該是汙染源的寄生體,6120到6122覆滅的元凶……粉色之蛇。”吳蚍蜉淡漠的說道。
他看著現場的慘狀,五名新人剩下兩人,他就歎了口氣道:“新人們……歡迎蘇醒,歡迎你們……”
“來到這噩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