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蚍蜉心中某種感知突然閃爍,讓他說出了這番話來,他知道這是他的某種類似第六感的東西。
自從他將國術從暗勁鍛煉到化勁後,就開始逐漸有了這種奇特的第六感,這或許就是秋風未動蟬先覺萌芽的前兆。
吳蚍蜉雖然沒有啾啾的那種危險感知,但是他也覺得這一方天地不對勁,總有一種似乎被某種恐怖之物籠罩的感覺,而現在不過是從啾啾口中得到了驗證。
徐詩蘭和亞瑪黛想起了當初與半紙人對戰時,他們所看到的那種數百條絲線垂落的情景,當時他們就感覺到一種大恐怖將要降臨,按照吳蚍蜉現在的說法,當時的感覺估計就是夢世界基準現實降低了?
“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吳蚍蜉問出了這句話,而這也正是三人目前所要麵對的難題,甚至是絕境。
如果外麵的時空真的已經被無生老母所侵蝕改變,那就意味著隻要他們踏出和平飯店範圍一步,就可能會被那無數的絲線給侵蝕成紙人,半紙人,或者是彆的恐怖怪物。
搜尋黃蓮碎片已經毫無意義。
徐詩蘭立刻說道:“那就執行第二號計劃,假裝一切無事,等到許榮宇或者彆的任何可疑人員到來時,不管其說什麼,也不管其是不是,將其強行拖入到和平飯店內,由此穿透回蓋亞,破壞這個庇護所!”
吳蚍蜉和亞瑪黛都是各自點頭,然後也不離開和平飯店範圍,隻是在這邊緣坐下,然後靜靜等待有任何的人物到來。
可是這一等就等了個寂寞,當天一天過去,許榮宇居然並沒有出現,而鄉民和匠人們依然不覺異常,有換班的鄉民與匠人到來,也都是自由進出這和平飯店,顯然這些鄉民和匠人都沒有紙人化。
膽這並沒有讓三人心情變好,因為彆說是吳蚍蜉了,便是靈感最遲鈍的亞瑪黛都感覺到了異常。
某種奇特的陰冷正在這天地間擴散,這並非是真正物理意義上的寒冷,而是某種源自超自然的特彆感應,似乎隻體現在意識和靈魂中。
“不,這並不是錯覺。”
在當天夜裡淩晨時,徐詩蘭臉色極為難看的說道:“你們看。”
徐詩蘭伸手出來,她的影子就順著她的**來到了手掌上,接著在她手掌上凝為了一團。
吳蚍蜉和亞瑪黛看不懂,徐詩蘭就說道:“我之前就說過,皮影戲是一種邪術邪法,而且是零點七夢世界裡世間三邪之一,另外二邪,巫蠱是專攻詛咒和蟲毒,折割采生則專攻肉身折磨,而這皮影戲則是專攻生魂變化,這套功法可以感應周邊的生魂,幽魂,遊魂,殘魂……等等靈魂。”
“我因為功法才開始修行,感知範圍很小,同時感知速度也很慢,直到現在我才將兩個班次的鄉民與匠人們感知完畢,然後……這手上的影球就是對周邊一切魂魄的反應具現,魂魄越多,影球就會有凸起,根據凸起點的多寡,凸起的形狀與高低不同,來區分其‘價值’,而現在……”
三人將目光全部聚焦到了影球上,其表麵光滑如鏡,隻有三個微微的凸起點表明著什麼。
吳蚍蜉和亞瑪黛同時看向了正在熱火朝天修建樓房的那些鄉民與匠人們,他們用布滿皺紋的臉笑著,用滿是老繭的手勞作著,甚至是在勞作時還與周邊同鄉們暢想著未來。
“他們……”吳蚍蜉聲音沙啞的道。
徐詩蘭點頭肯定道:“他們都沒有靈魂,不管是任何功法意義上的生魂,幽魂,遊魂,殘魂……一概沒有,他們隻有**是真實的,然後一種既不是紙人,也不是鬼怪的東西在讓其**繼續著他們的一切過往舉動,就如同是他們過往行為的一道殘影。”
吳蚍蜉默默的看著,然後他忽然站了起來。
徐詩蘭和亞瑪黛都看向了他,徐詩蘭問道:“你想要怎麼做?”
吳蚍蜉並沒有再望向鄉民和匠人,他將目光看向了和平飯店之外,同時說道:“現在情況很明顯了,無生老母……姑且算是無生老母的那個東西已經侵蝕了這個世界,並且正在將這個世界往基準現實更低的層次轉變,這就意味著在外麵有什麼大恐怖正在醞釀,不……”
吳蚍蜉直麵向深夜的漆黑,他說道:“或許無生老母是希望直接將這個夢世界拖拽入基準現實零點二,與它的真空家鄉融合,如此一來,它的本體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跨過這個庇護所去到蓋亞,而到了那時,我們絕對毫無生機,一點都沒有。”
徐詩蘭和亞瑪黛也都站了起來,與吳蚍蜉並肩在了一起,亞瑪黛隻是嘿嘿笑著,將拍了拍腰上的口袋,徐詩蘭就問道:“對,正是如此,連任何紙人都沒有露麵,顯然那無生老母有著極高的智慧,正防著我們將任何弱小奇詭拖入和平飯店,以此來破壞庇護所呢,但即便如此,你能做什麼?又想要做什麼?”
“我死。”
吳蚍蜉眼角看了看那些對三人視若無睹,依然自顧自勤勞勞作,開心大笑的鄉民與匠人,然後他一步踏到了和平飯店與外界空間的分界線上,同時取出了一大把的n炸彈,然後他運功站定,做獅子吼般狂嘯起來。
“無生老母,出來見我!否則……”
“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