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蚍蜉昂然不懼,就這麼看向了林黑兒的雙眼,那眼神呆滯,其中卻仿佛有著什麼光華。
那是蓮花,五種顏色的蓮花在林黑兒眼中顯現,而且那蓮花越來越亮,越來越大,吳蚍蜉眼中就全是五色蓮花,遮蔽了天地萬物,世間的一切都在這五色蓮花籠罩之中,青蓮,金蓮,黑蓮,紅蓮,黃蓮相映生輝,每一蓮都逐漸展開,化為既像是陣圖,又像是樹莖一般的脈絡。
五色蓮的核心都有一偉岸存在,充滿了光明與輝煌,五色蓮的花瓣上都有雄偉之人,盤腿而坐,麵露微笑,更有無數生靈在脈絡上一一安坐,各自念誦大道之音,講述這世間一切之真理。
有悲苦,有仇恨,有殺戮,有死亡,有絕望,有貪嗔癡慢疑,俱在此可得開解。
有色眾生,無色萬方,俱都可在此獲得圓覺正覺。
吳蚍蜉仿若盤坐五色蓮中央,有無上正覺灌頂而下,大歡喜,大解脫……
“吼!”
一聲若有若無的虎嘯響起,卻立刻被無數覺者鎮壓而下,吳蚍蜉本來挺直的脊梁就要慢慢彎下,向著那五色蓮之上的至高拜下,將自身的心靈,靈魂,意識全部交給至高,從此獲得大歡喜大解脫……
在這一霎那,從那心靈之中最深處,虛無與黑暗猛的湧出,浩瀚如天河,不可阻擋,不可遮蔽,將這五色世界猛的撞碎。
吳蚍蜉雙眼在這一刻變得了一片通紅,而他發現自己居然有半邊身體都走出了和平飯店範圍之外,而林黑兒距離他不過三米不到。
幾乎來不及思考,吳蚍蜉手中的n炸彈直接鬆手,就往地麵落去,同時另一半還在和平飯店內的手掌同樣鬆手,不知何時他兩隻手掌都各捏了一顆n炸彈,這時卻是全部放出。
遠處的亞瑪黛和徐詩蘭都是驚駭欲絕,徐詩蘭還在發呆時,亞瑪黛一聲怒吼拖著徐詩蘭就走,但就在亞瑪黛剛踏出數步距離時,在和平飯店範圍之外的那顆n炸彈直接湮滅消失化為沙礫,與此同時,幾道絲線從天落下,猛插在了距離和平飯店範圍僅差毫厘之處,然後那一塊土地直接紙張化,並且將和平飯店庇護所的範圍往內擠壓了一丁點,恰好讓落下的n炸彈落在了紙張化的土地上。
這顆n炸彈也直接化為了沙礫。
與此同時,吳蚍蜉也並非丟下了炸彈就閉目待死,這時的他整個精神意識全是各種恐怖與瘋狂,他甚至無法將其形容出來,可是身體卻本能的往庇護所內縮去。
林黑兒就在這時腳下猛的一踏,雙手同時向前伸長,足足伸長處了兩米長短,可是吳蚍蜉的速度也快,幾乎隻差毫厘之間就被林黑兒的雙手抓住,可是終究是全部縮入到了庇護所內,而林黑兒一見吳蚍蜉縮入到了庇護所內,她立刻停下了全部動作,隻如傀儡一般站定原地。
而一回到庇護所範圍內的吳蚍蜉,他雙眼通紅,仰天狂吼聲中就掏出一大把的n炸彈,舉起就要往地麵砸去,就在其單手舉起時,林黑兒口中就發出了聲音。
“談判。”
這一聲絕非林黑兒的話語,幽幽無儘,浩浩蕩蕩,如同從那九天上傳來的大道之音,隻是一聲,吳蚍蜉眼中的赤紅就全部消退,連同正要跨入和平飯店房間內的兩人也被震在了原地。
隔了至少四五秒,吳蚍蜉率先恢複了**掌控,不過他並沒有再次將炸彈扔到腳下,而是低頭不敢再去看林黑兒以及荒野外的任何人。
又過了四五秒,徐詩蘭才恢複了身體掌控,接著是亞瑪黛。
徐詩蘭一把推開亞瑪黛,走前幾步,也不敢看庇護所外的任何人,她微微低頭看向地麵道:“如何談判?”
黑暗中並無任何聲響,顯然無生老母並沒有回答徐詩蘭的打算。
吳蚍蜉這時就沉聲說道:“你偷襲了我一回,這意思很明顯了,所以我信不過你!”
話音落時,林黑兒退後了幾米,然後從呆立人群中又走出了數人,這群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不用你信,因為你們彆無選擇。”
吳蚍蜉沉默了下來,走上來的徐詩蘭和亞瑪黛也都是沉默著。
敵強我弱,根本連對抗的資本都沒有,他們確實彆無選擇。
吳蚍蜉看著林黑兒,又看著遠處的許榮宇,他猛的一咬牙道:“好!我知道,你隻是舍不得這庇護所,而我們三個對你來說就如同螻蟻,那好!來戰!”
“我不知道原本的吳蚍蜉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現在的我舍得這一身剮!了不起我就用這一條命換你去不到蓋亞!”
外麵的眾人沉默了片刻,然後異口同聲,連同那蔓延到儘頭的無數人都說道:“如何戰?”
吳蚍蜉一步踏出,半身出了庇護所範圍,他伸手向前道:“我是武者,你控製的人也都是武者,那就按照武者的規矩!”
“勝過我,我就直接走出這庇護所範圍,將這一切交予給你!”
“輸給我,我就拖著一具傀儡入了這和平飯店,讓我逃脫了性命!”
“來!”
“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