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蚍蜉不言,雙腳微微分開,雙手擺出,一掌一爪,隻待二人上來就開始廝殺。
杜心武率先走上,而李書文依然站在原地,同時李書文也說道:“後生,我們都皈依了老母,所以是敗了就沒,我就一拳,你若接下,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對手了。”
這時,杜心武腳下猛竄,一個照麵就來到了吳蚍蜉身前,雙手如猿爪,靈動無比,一時間爪影翻飛,吳蚍蜉甚至一時間無法看清,隻能夠本能的同時掌爪遞出,與其纏鬥在了一起。隻是略略一觸碰,吳蚍蜉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
從力量估算來看,他現在的力量爆發差不多在四十噸左右。
受那老太監兩掌,他內臟受損,氣血搬運略有不足,所以隻有四十噸左右的氣勁爆發力了。
可是依然力大磚飛,遠非普通人所能夠想象。
而眼前的杜心武,光從勁力爆發量上來看,估計隻有十一二噸左右,也就比剛剛的老太監強上一兩噸,但是其氣勁卻有著一種圓滿味道。
說人話就是這勁力滑不溜丟,他的巨力碾上去居然打不到實,所以雙方連換五六手,杜心武的手掌彆說筋骨,連皮肉都未曾有絲毫傷痕。
丹勁!
不管原本的杜心武是何實力,眼前的杜心武絕對是丹勁!
一粒金丹吞入腹的那個丹勁!
吳蚍蜉雙手前伸,速度又加快了一分,劈啪聲響,雙方一連串的交手之下,旁人連看都看不到其手影,然後幾乎是同時之間,吳蚍蜉一腳踢出,與杜心武同樣一腳互換,一聲脆響,杜心武的腳直接對折,但是吳蚍蜉還沒露出喜色,杜心武居然就著那對折的單腳鉤住了吳蚍蜉前伸小腿。
就在這時,一直沒動的李書文忽然身影搶入,一拳轟出,這拳如同一杆無匹大槍,那怕相隔還遠,吳蚍蜉都感覺到一股惡風撲麵而來。
此刻吳蚍蜉雙手被杜心武雙手糾纏,一條腿也被同樣纏住,李書文一拳直來,根本避無可避,吳蚍蜉隻能夠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微微側身,任憑這一拳打在了他右胸側麵。
一擊而來,吳蚍蜉的右胸側麵直接被洞穿,這拳好利,直接貫穿皮肉,打穿肋骨,直入到肺中,而吳蚍蜉也在同時收回單臂,用力往下一甩,正甩在這長拳小臂傷,然後吳蚍蜉被這一拳打飛了至少四五米開外。
還沒落地,吳蚍蜉就哇的一口汙血噴出,他右胸的半個胸腔都被打爛,而另一邊,李書文和杜心武也不好受,一人單臂折斷,一人單腿反折,俱都受了重創。
而吳蚍蜉在地麵雙眼陣陣發黑,他勉力站起,隻是立刻將右胸氣血搬運脫離,是的鮮血迸射減少許多,但是隨著他呼吸,就有鮮血從他口鼻湧出。
胸腔被重創,這是致命傷啊,那怕他肉身三階,生命力頑強無比,這時候也至少失去了一半戰鬥力,爆發氣血之下,也最多隻能夠爆發出十五噸到二十噸的力量。
杜心武一言不發就化為了飛灰,而李書文卻是仰天歎息,也同樣化為了飛灰,直到這時,站在遠處的最後一人才走上前來。
吳蚍蜉右邊身體已經痛得無法用力,他勉強舉起左邊手臂,做了一個抱拳姿態道:“吳蚍蜉,見過了!”
最後這人卻是連抱拳都沒有,隻是搖了搖頭道:“他原名孫祿堂……已經結束了,凡物的掙紮,吾見得太多,奈何大道殘酷,皈依於吾,賜汝永生……”
這人向著吳蚍蜉走來,越走越快,其身形也在逐漸變化,麵目消失,身軀化為一根根絲線所組成,隻具備著少許人形輪廓。
看到此處,吳蚍蜉大驚失色,立刻就對身後吼道:“亞瑪黛,向我……”
可是他微微偏頭,所見一幕隻讓他頭暈目眩,心中隻剩下絕望。
在他身後,那些絲線肆無忌憚的從黃蓮碎片上垂落,已經將亞瑪黛和徐詩蘭刺中,兩人已經無法動彈,身軀有一半都化為了條條絲線。
吳蚍蜉眼前猛的一黑,眼前人形已經來到了麵前,無數絲線從其身體之中爆射而出,將吳蚍蜉除了腦袋以外的全身上下一同貫穿,然後陰冷氣息開始侵蝕吳蚍蜉全身上下。
就在這時,吳蚍蜉才猛的發現,和平飯店的領地範圍已經被幾乎完全改變,地麵看似是泥土與草地,其實全是紙張所化,顆顆粉末不停鑽動,將整片大地都徹底侵蝕,僅僅隻有和平飯店建築物的內部空間還沒有變化。
人形之物就開口說道:“按照你們文明的計數,這裡是基準現實零點六,正在往真空家鄉靠近,且皈依於我,吾將佛臨‘真實’,吾將拯救一切!”
卻不想,吳蚍蜉在這時忽然麵色平靜了下來,而人形物眼睛瞳孔位置忽然猛的睜開,立刻就要後退,但是吳蚍蜉卻是速度更快,他低聲道:“主腦……回歸蓋亞。”
此處已經不是和平飯店範圍內,此處已經被黃蓮碎片侵蝕為了基準現實零點六程度,但是……
“該庇護所以和平飯店為核心,每三十日必在此鎮守七日,期間可以離開和平飯店範圍,但是不可離開本世界範圍,你可在本世界任何地方回歸蓋亞,再度從蓋亞進入時會直接出現於和平飯店內。”
任何地方回歸蓋亞!
下一瞬間,吳蚍蜉,亞瑪黛,徐詩蘭,啾啾,連同這人形生物同時出現在了蓋亞休眠艙室內,而在清末的和平飯店庇護所猛的爆碎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