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蚍蜉所知道的靖康之恥,在這個世界被官方命名為靖康之變。
這其實還是老一套的為上者諱,依舊是打算推脫皇帝和朝堂大員們的錯誤,將兵敗金人定義為”變“。
不過吳蚍蜉又不是什麼精神潔癖,人都殺光了,自然也懶得去管這些。
而在靖康之變中,兩個皇帝赤身**跪在金營前,行了所謂的牽羊禮,而皇宮內的宮女,嬪妃,公主等等卻是遭了大罪。
其中多有自殺殉節之人,但是也有許多沒有自殺和死亡的勇氣,或者是連自殺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金人俘虜去了大營淫樂,其中顏色最好,身份最高貴的那一批倒是免遭了這噩運。
在曆史上,她們被帶走到了北方,然後分配給了金人權貴,也有的直接被送入到了軍營,受儘百般折磨。
宮女口中,趙佛保依然是完璧之身,隻是被金人收攏了起來,並沒有遭到糟蹋與兵禍。
可是她是宗室之女,特彆是靖康之變後,金人直接被打崩,連其祖宗都死在了汴梁城中,結果靖康之變沒有發展到靖康之恥,本該被帶走到北方的趙桓依然坐了皇位。
那麼被帶入到兵營裡的這些宗室之女,在趙桓眼中就真的成了他恥辱的象征。
雖不至於全部都殺了,但是趙桓也想來一個眼不見為淨,特彆是吳蚍蜉**裸的對他表達了威脅之意,這也讓趙桓更加的心中陰鬱。
所有被帶入到了金營的官女,宗室之女,還有那些嬪妃,若是完璧之身,就全部打入冷宮範圍,讓她們自生自滅,若是被糟蹋了的,幾乎全部都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
而且因為趙桓的態度,這所謂的冷宮就是真正的冷宮,屬於那種皇帝永遠不想看到,但是又沒理由殺掉的人該去之處。
各種錢糧幾乎已經完全斷了,也沒各種炭火供應,彆的東西就更不可能,基本上一個正常人被關入其中,也最多就活上個半年一年,要麼餓死,要麼冷死,要麼病死,基本上不可能有任何例外。
“公主病了……”
安氏邊抹眼淚邊說道:“那冷宮裡可以自己種一些蔬菜糧食,也有一些好心的太監偷偷給了些吃食與鹽巴,還有一些久的織布機可以自己織布,通過太監們賣出去,換一些食物,但是好冷啊,那冷宮太冷了,公主沒多久就病了,幾天前已經咳血……”
“我實在是沒法可想,聽人說前朝又亂得很,不知道是怎麼了,我隻能夠趁亂跑了出來,就想著找仙人您,可是那前門守門的人我知道,是執金吾的人,我若出來,他們定會拿住我,賤妾死了也就罷了,可是公主卻沒人再知道……”
吳蚍蜉帶著安氏又回到了府邸內,命人拿來了溫水,濃粥,糕點什麼的,看著安氏小心喝水,小心吃粥,身體都還在打顫,吳蚍蜉歎了口氣,又讓人取了厚棉布衣來,也讓安氏穿上了。
安氏連連推辭,但看著吳蚍蜉沉著的臉後,她又不敢不拿,隻能夠隨意穿在乞丐外衣上,然後就又要跪下來請求吳蚍蜉。
“不必跪了,走,我們去皇宮。”
吳蚍蜉也是行動乾脆,既然決定了要救,那麼就事不宜遲,直接帶著安氏就往皇宮裡去了。
而在知道了吳蚍蜉來到皇宮時,正在和宗澤,秦檜等人商談如何北上的趙構,整個人都不好了,不過當他聽到吳蚍蜉往冷宮方向去了時,整個人才仿佛又活了過來。
“桓庶人作孽啊!”
趙構立刻高聲呼叫,接著帶上眾臣就急忙往冷宮方向去了。
吳蚍蜉是第一次來這冷宮,自然不熟悉這裡的方位,而安氏走得又慢,似乎她本身也是病了,所以沒多久,趙構帶著群臣就遠遠的看到了吳蚍蜉。
作為還沒登基,但是已經確定的下一任趙宋皇帝,趙構毫無任何架子可言,他走在群臣之前,幾乎是快跑到了吳蚍蜉麵前後,整個人立刻就要跪趴下來。
吳蚍蜉一抬手,一股氣流讓他根本跪不下來,然後吳蚍蜉在他驚悚的表情中一把扶住了他,同時認真誠懇說道:“我不喜歡被人跪,趙構,你首先要將自己當成一個人,我才能夠將你當成一個人,我並不嗜殺,你可以慢慢想懂這個道理。”
趙構一愣神,看著吳蚍蜉的雙眼,他心頭微動,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立刻說道:“仙長容稟,這冷宮中人實是桓庶人作孽,我之前朝不夕保,被這桓庶人派人監視軟禁,這幾天又太忙,現在才想起來,贖罪贖罪。”
吳蚍蜉放開了趙構道:“這是你趙家自己的家事,我不管,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給她們一條活路吧,都是苦命人,也不要你給她們什麼榮華富貴,她們的情況也不合適,但是至少要給她們飯吃,可以穿暖,有病了可以醫治,亦如我要你們善待的老百姓那樣,把她們當成老百姓,可好?”
趙構連連應承,吳蚍蜉也不管,隨著安氏一路向前,來到了一個破落院子,才踏進去就感覺到一股陰冷。
不光是溫度上的陰冷,更是某種超自然的陰冷。
皇宮裡多是冤死之人,特彆是這種有超自然力量的夢世界中,原本還有國運金龍鎮壓一切,但是自趙桓構架佛教密宗邪修,將那國運金龍與邪魔法器進行了融合,現在宋朝的國運金龍已經崩潰,再要凝聚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而這些冷宮裡就難免有些陰祟了。
彆說是一個小姑娘,便是成年壯漢在其中久了都會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