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博聽到林回喊他的名字,心中一暖,激動得臉色泛紅,也不再繼續挑釁陳然和。但看向陳然和的眼神中,依然帶著幾分得意與輕蔑。仿佛在說:如何?我這書童當得不夠格嗎?
“林師!”
“林師!”
“林師!”忽然,嫡傳小院外傳來一陣高呼聲。數十名書院學士蜂擁而至,擠入院中,口中高喊著“林師”。
陳然和頭皮發麻,猛地瞪大眼睛,看向院門方向,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們……這是乾什麼?”
陳然和聲音微顫,有些麻木地看著衝進來的七八十個書院學士。
林師?
他們為何稱呼林回為“林師”?
更何況,林回比他們還要年輕。除非,他們在林回身上領悟到了什麼,否則絕不可能如此稱呼。
“陳師兄!”
“原來是浩然兄!”
眾學士向陳然和拱手行禮,隨後有人說道:“浩然兄,我們是來拜訪林師的。若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林回此時也是一頭霧水。
林師?
先是李一博跪地認錯,聲稱沒有儘到書童的職責。這才不過片刻,書院學士們又蜂擁而至,高喊著“林師”,神色激動異常。
這是要鬨哪一出?
“諸位……”
林回剛想勸大家冷靜一些,彆再刺激陳然和了。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
撲咚!
眾學士齊刷刷地撩起儒衫下擺,朝著他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林師,你所寫的銘匾之詩,讓我領悟了文膽,你當為吾師!”
“林師,你當為吾師!”
“當為吾師!”眾學士神色肅穆,眼中沒有絲毫雜念,既無諂媚,也無討好,隻有深深的敬意。
陳然和本已心亂如麻,聽到眾學士稱呼林回為“林師”,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麼會……”
陳然和低聲喃喃,仿佛失去了神誌:“怎麼會有銘匾之詩?地階文寶……這需要地階文寶的加持,莫非……鄭道春將青狼筆借給了林回?”
“才氣鳴州……銘匾之詩至少需要才氣鳴州的詩篇!”
陳然和感到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穩。他死死盯著林回,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咬牙切齒,無法接受這一切。一個他眼中資質平平的人,怎會有這樣的絕世詩才?
他的望氣術,絕不可能出錯!
絕不可能!
與此同時。
“快起來!”
林回連忙開口,雙手虛扶,皺眉道:“大家都快起來,這其中是否有誤會?我並未寫過什麼銘匾之詩!”
書院排名第四的王純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林回,說道:“你以青狼筆寫下的那篇絕句,已被院長製作成銘匾之詩,如今懸掛在書院正殿中……我們皆因此受益匪淺,領悟了文膽。這一切皆因你而來,你當為吾師!”
“當為吾師!”
“當為吾師!”
眾學士情真意切,眼中盈滿熱淚,行完三跪九叩之禮後,才齊齊起身,向林回行最後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