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亭外。
“蘇同,彆跪!”
提學使蘇南斐冷喝一聲,臉色陰沉,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屑,“不過是些殘兵老將,怕什麼?難不成,他們敢對我們動手?”
他抬起頭,目光淩厲地看向魏武敵,心中雖然之前有所畏懼,但此刻已冷靜下來。
這些老將,早已不是昔日的鎮北軍,不過是些年邁的士卒罷了。
再強的氣勢,也抵不過他們背後的聖院勢力。
“殘兵老將?哈哈哈……”
魏武敵坐在馬背上,左手拉著韁繩,右手握著戰刀,笑得豪邁而譏諷,“五品德行境的讀書人?所作所為,倒真是‘德行’啊!”
他目光如刀,直刺蘇南斐,“咱兒子的鄉試資格,是你剝奪的?”
“是我!”蘇南斐毫不避諱,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遺憾,“我倒是後悔,當初沒廢了他的文心!”
“嗬!”
魏武敵輕笑一聲,眼神驟然一冷,右手戰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直取蘇南斐。
“你敢——!”
蘇南斐瞳孔驟縮,臉色瞬間煞白,慌忙運轉才氣試圖抵禦。
然而,在魏武敵那股如山的殺伐之氣下,他的才氣竟如泥牛入海,運轉得極其緩慢。
“噗!”
“啊——!”
鮮血飛濺,蘇南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兩條胳膊應聲而斷,重重地摔在雪地上,染紅了一片潔白的雪。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學士都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後退,臉上寫滿了驚恐。
他們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
“叔——!”
蘇同驚恐地大叫,臉色蒼白如紙,雙腿不住地顫抖,仿佛隨時會癱軟在地。
林回也是心頭一震,眉頭緊鎖。
魏武敵此舉雖解氣,但傷了聖院的人,是否會牽連龍衛甚至自身,他心中不禁忐忑。
“放肆!區區殘兵老將,竟敢以武犯禁,無故傷我聖院提學使!”
學政廖青流怒發衝冠,言出法隨,“束手就擒!”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魏武敵手中的戰刀“鏗”的一聲脫手而出,直直插入雪地。韁繩如活物般纏繞而上,將他緊緊束縛。
“老魏!”
其餘老將見狀,紛紛策馬圍了上來,將廖青流團團圍住,氣勢如虹。
“四品君子境,還算有點本事。”
魏武敵被束縛,卻依舊從容不迫,目光冷峻地看著廖青流。
“咱斷蘇南斐兩條胳膊,可沒犯你聖院什麼事吧?”
“以武犯禁,就算你是鎮北軍的老將,也得付出代價!”廖青流冷聲喝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哦?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
魏武敵笑了,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那還真不巧,咱這裡有蘇南斐的罪證!”
他轉頭看向亭外的龍三,朗聲道:“龍大人,再不過來,咱這把老骨頭可要交代在這些偽君子手上了!”
廖青流眉頭一皺,心中隱隱不安。
蘇南斐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