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翟永壽左右來回的看著,一邊是從進門喝了一杯後,至今趴在桌上暈暈乎乎的許國棟,一邊是哭得跟個娘們兒似的郭剛,再有對麵站著跟沒事人一樣的容媚。
這讓他一時不知該究竟顧哪頭好。
微微想了一下,還是不參與的好,不然又同上回一樣,好處沒撈著,反倒惹了一身騷。
城南那邊要集中大量的建房,都是各個單位的分配房,不小的項目工程,的確是塊肥到不能再肥的地,容媚要是把這工程外包拿到了,那就不是發筆小財了,那是得狠狠發一筆了。
於是,他最終選擇了,“這許老弟沒事吧,怎麼菜都沒吃,就醉成這樣了。”
郭剛的委屈還在繼續。
容媚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郭主任,我當然知道這事不容易,但不容易不是更有誠意、更有挑戰嗎?而且我這話還沒說完呢,我這新公司,即使我想吃下整片,那也沒那麼多資金墊付啊。所以我隻要周莊那塊地就行。”
說實話,就連容媚也是沒想到,郭剛能慫到這種地步,一個大男人,會這麼不顧場合,不顧形象的抱頭痛哭。
該說不說,是他以前的人生路太順暢了?還是沒有踢到鐵板?
聽到容媚的話後,郭剛總算停止了哭泣,掏出口袋裡的帕子將臉上的鼻涕淚給擦乾淨後。
抽泣著抬起了頭,紅著眼看向容媚,“不是、我說、妹子、咯、咯、你這也太難為人了,整得、咯、我都活不下去了,城南那塊地這麼大的工程,又要搶工期,就算我們單位要拿,一家也是吃不下的,你說你要周莊那塊地,是,不可否認,這塊地我們單位能拿下的概率更大。但我也沒有那權利將這麼大的項目全給外包出來,而且是你這種新小公司,你們公司的資質”
容媚也坐了下來,接了郭剛的話,“資質的事你放心,絕對齊全,人你也不用擔心,都是老熟人,都是從老單位裡出來的,負責的還是那些人,不過就是換個單位而已。”
郭剛
合著是全把他們單位裡的人給挖走成立新公司了是吧。
又看了一眼那邊還趴在桌上的許國棟,郭剛這心裡一時不知是該嫉妒還是羨慕。
平常看著這小子在單位裡老老實實的,沒想到不聲不響的就搭上了容媚這艘船。
城南的地,想也不用想,就是許國棟透露給容媚的。
城南要大量建房,這也不是啥秘密,但對於哪家單位競爭哪個標,外人是肯定不知道的,就拿翟永壽來舉例,他也不知道。
他們單位最大的中標概率就是周莊那片,但這肯定是要自己公司承接的,對外分包的概率不大。
要是能外包,他早就頂著風險操作了,那可是不小的誘惑,他要是把那塊地給出去了,回扣隻多不少,最低估算也得好幾萬,要是他咬死,十幾萬都不是問題。
一下子就能拿幾萬十幾萬,和頭頂上這頂一年到頭頂多就能拿幾千塊死工資的烏紗帽比,有時候他真想脫了這頂烏紗帽,也下海去算了。
但這到底又是權力,那些賺再多錢的暴發戶不還得求爹爹吿奶奶的到他這裡來要項目麼。
可這些到了容媚這裡,哪是求啊,跟土匪頭子似的,直接就是啥都不給的伸手就要。哎,說到底還是他的胳膊沒人的大腿粗。
所以,要是能搭上容媚這艘船,不僅是權力有了,錢那也是花不完的。
老虎非要來奪食,郭剛能怎麼辦?
答應也是不可能答應的,他沒有那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不敢隨意答應容媚提出的要求。
到時要是辦不到,容媚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不用想,即使放過了,那也是暫時的,而且還會跟借高利貸一樣,利滾利的要更多。
但就這麼直接拒絕,那也是不可能的,他還想有條活路。
所以唯一能做的,那就是隻能和容媚訴苦了。
“妹子啊,先不說這塊地我們單位能不能拿下還是個問題呢,你也知道,我最近本來就被上邊傳喚的頻繁,盯我盯得緊,我是一點操作的空間”
容媚眉輕輕挑了挑,抬手打斷郭剛的話,“上邊傳喚的事情我這邊會讓許大哥先停止舉報,給你留出可操控的空間來。就算這塊地你不給我們,最後也會被周民爭取外包給攀耀,據我所知,攀耀和周主任可不止一次的接觸過了。”
郭剛
抬手捂了捂胸口,有些心梗。
雖然他知道他被頻繁傳喚的事情肯定有容媚在背後推波助瀾,但他是沒想到人是真的能囂張到這個地步的。
就這麼水靈靈的將事情的真相就這麼告訴他,再這麼理直氣壯地要求他替她做事。
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主要是他也不敢追究)
於是隻能談起另一個話題,“你是說周民和耀攀見過不止一次?”
耀攀最早的時候是來找的他,鑒於他最近被盯得緊,動作不敢太大,就沒有給人準話。
沒想到人轉頭就和周民接觸上了。
要按著容媚這麼說的話,那這外包的事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不過細想之下,他對容媚的敬畏心就更重了,這小丫頭片子人一直在南邊兒,卻對他們單位裡的事了如指掌,甚至比他這個天天在單位的人還了解。
這樣的人,得罪了,沒把他往死裡整都已經算她心慈手軟了,也不知道他當初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要想去碰這樣的劇毒物
是他當初想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