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氣息轉瞬即至,來人此前氣息出現在十裡之外,但到此處不過半柱香時間,按照時間寧缺推算其身法和靈氣修為得出一個較為粗略的結論。
此人的修為大致相當於道門築基境界左右,但憑借身法的快慢作為評測修為的依據不太能夠做準。
畢竟世界之大,世間應當也有不輸於自己所學的遊龍步的玄妙身法。
那一道氣息靠近此處之後,寧缺皺眉打量眼前之人,此人是一個光頭和尚,雖然是和尚但是頭頂卻沒有戒疤。
比丘頭頂的戒疤,和道人的道髻的意思很是接近,戒疤實質上是比丘表達斷絕塵緣、皈依佛門的勇氣和決心的一種方式。
戒疤有一、二、三、六、九、十二等幾種,戒疤越多代表比丘的佛法造詣越是高深。
此人無有戒疤,想必是個不入流的僧人,但偏偏寧缺在此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淩厲的氣息。
和尚站定之後,那先前倒地的管家瞬間接連哭喊:“大師,大師救命......”
那和尚皮膚皴黑腰間掛有酒壺,此人想必便是此處管家的背後罩事之人。
隻是寧缺不太能理解,眼前的這個管家隻是俗世中人,怎麼會和玄門修士有瓜葛?
和尚聞聲並不理會寧缺,看了寧缺一眼之後眼神飄至寧缺身後一側的女鬼身上,短暫的遲疑過後和尚衝著那管家走了過去。
和尚靠近看到管家的慘狀之後,頓時麵皮抖動緩緩發聲:“足下,何故刻意傷人?”
寧缺聞言皺眉搖頭說道:“他不是好人。”
寧缺言辭冷淡,和尚見狀怒氣陡生:“李管家平日多行善舉接濟我等比丘,今日施主殘忍傷其性命,貧僧縱然修為不敵也要與李管家討要一個合理的說法。”
寧缺聞言立刻冷笑,這僧人看著言辭有禮但卻並不謙遜,其言下之意是今日此事不得善了。
而且觀此人氣息沉穩,雖然其靈氣修為被內藏,但渾身散發著佛門弟子特有的莊嚴,想必此人修為並不在自己之下。
此人手中提著一柄超出其身高半尺的禪杖,左手之上並沒有念珠,倘若此人刻意隱藏修為,寧缺目前是無法判斷其修為高低的。
反觀寧缺身後的女鬼,在看到和尚出現之後,立刻開始渾身發抖。
“大師可知道此人惡事做絕,奸殺女子在前奪人家產在後,大師今日若是插手此事,貧道亦然不會手軟。”寧缺聞言正色發聲。
實則寧缺與眼前的僧人解釋是很沒有必要的,他亦然不是懼怕眼前之人,隻不過君子動口不動手,能用簡單的方式解決事情他並不想複雜地去對待。
哪知那和尚聽到寧缺說話之後並沒有再開口,而是迅速調轉體內靈氣,隨著靈氣顯現僧人全身緩緩浮現深綠色靈氣,其手中禪杖之上亦是浮現綠光。
看到眼前的和尚周身浮現的綠色靈氣,寧缺知道今日怕是遇上了勁敵。
此人周身浮現的靈氣顯現深綠色,這是相仿於道門弟子結丹後期的境界,寧缺此刻剛剛結丹不久,要是單純的比拚靈氣修為他當是不敵於眼前之人。
寧缺見狀回身示意女鬼躲向遠處,女鬼見狀飄身遠去,但女鬼卻並沒有走遠,而是自遠處觀望此處的動靜。
“大師,請了......”寧缺見狀右手前伸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