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巴諾夫,給我毀滅它們。”
瑪利亞車長命令道。
炮手立刻朝著菌毯的邊緣射出了一枚高爆彈。
時間還很充足,他們完全可以將這片菌毯一寸一寸地連根拔起。
同時,也可以起到試探的作用。
然而,就在高爆彈即將擊中菌毯時,異變發生了。
所有的蟲子同時振動了自己的發聲器官,超出絕大部分生物聽覺範圍的聲音彙聚在一起,然後成百上千倍地增幅。
高爆彈被音波阻擋不能下墜,然後自動爆炸。
但爆炸的火焰和衝擊波也被音波屏障吸收,沒有對下麵的菌毯造成半點傷害。
不過,這也在車組成員的意料之中。
連前麵那些落單的蟲子都有防禦炮彈的手段,何況是蟲子的大本營呢?
“繼續射擊。”
瑪利亞車長命令道。
高爆彈、高爆穿甲彈、穿甲彈、燃燒彈、榴彈.
無數不同種類的炮彈一發發被填裝,又一發發被射出。
而劉正也沒有閒著,把高射機槍的角度調到最小,和重機槍一起朝著菌毯射擊。
劇烈的火光一刻不停的在菌毯上方燃燒,彆說是陽光,就是核彈爆炸時的閃光強度也不過如此。
然而,蟲群製造的音波屏障超乎他們想象的堅韌,在這樣的高強度轟炸下竟然沒有絲毫崩潰的現象。
“指揮官同誌,這樣下去不行。”
瑪利亞車長皺眉道。
就算炮彈用不完,炮管也是有極限的。
“車長同誌,你有什麼辦法嗎?”
劉正問道。
“我帶卡西岑下去看看,你接替我指揮和兼任裝填手。”
瑪利亞車長提議道。
蟲群的音波屏障,顯然是專門克製遠程火力的。
而他們就算離開坦克,也是最強悍的戰士。
“不行。”
劉正拒絕了瑪利亞車長的提議。
情況未明,近身肉搏肯定是不明智的,誰知道蟲子還有沒有彆的手段。
“那指揮官同誌,你打算怎麼做?”
瑪利亞車長問道。
“用屁精炮彈試試吧。”
他說道。
“我沒有聽說過這種炮彈,它們真地可靠嗎?”
瑪利亞車長懷疑道。
那些日耳曼人就喜歡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確實有用,但大多數時候都隻會造成笑料。
“試試嘛,買都買了。”
劉正說道。
“好吧。你是指揮官,你說了算。”
瑪利亞車長勉強同意了他的提議。
主要是他們隻剩下一絲殘魂,確實沒有辦法支撐長時間的肉搏戰。
裝填手卡西岑見車長點頭,立刻拖出了裝著屁精炸彈的彈藥箱。
他解開鎖扣猛地掀起蓋子,一陣尖利的笑聲立刻響徹了坦克艙。
卡西岑的臉上露出罕見的遲疑的表情,從彈藥箱裡抱出了一顆奇怪的炮彈。
與其說是炮彈,它更像是一架小型飛機。
它渾身塗著黑紅相間的塗裝,飛機頭畫成了一個齜牙咧嘴的獸頭。
而飛機的艙室裡坐著一隻小小的綠色的醜陋生物,正朝著他們做著鬼臉。
“這是什麼東西?”
所有的車組成員都發出相同的疑問。
還好卡西岑足夠可靠,在疑惑的同時也沒忘記像司機少校叮囑的一樣,立刻關上箱子。
“彆管那麼多了,先射三發試試。”
劉正最先反應過來提議道。
“說得對。卡西岑,科洛巴諾夫,把這個鬼東西給我射出去。”
瑪利亞車長命令道。
既然兩個指揮官都下達了指令,卡西岑也放下心中的疑問,將屁精炮彈塞進了炮膛。
麵對這個幾乎是讓它去送死的舉動,這隻綠色生物竟然沒有試圖反抗,反而十分的歡飲鼓舞,甚至還朝車組成員們敬了禮。
雖然這個禮有些不倫不類,但它的態度依然讓車組成員們產生了一絲絲的愧疚。
怎麼說呢,有種騙傻子去摸電線的感覺。
當然,身為鐵血戰士,這一點點的愧疚沒耽誤卡西岑再次打開了彈藥箱,將兩枚屁精炮彈塞進了炮膛裡,然後發射。
第一發已經飛出去的屁精炮彈見到又有兩個同胞飛了出來,竟然控製飛機轉向倒了回來。
三枚屁精炮彈聚在一起,用車組成員聽不懂的語言嘻嘻哈哈地交談了一陣,接著調整了位置保證三“人”在一條線上。
然後,讓車組成員無法理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三個綠色生物並沒有逃跑,也沒有朝著目標衝鋒,而是朝坦克比了個手勢。
“它們是什麼意思?”
瑪利亞車長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依然沒看懂。
裝填手、炮手、駕駛員麵麵相覷,也都搖頭。
“我猜,它們的意思是不是想讓我們給個信號,就像比賽裡裁員吹哨一樣。”、
倒是參加過兩次比賽的劉正有了點靈感。
“那就試試吧。科洛巴諾夫,給它們放一炮。”
瑪利亞車長命令道。
一發高爆彈被射出了炮膛,在半空中轟然炸響。
而三個綠色生物也像聽到發令槍響的田徑遠動員一樣,歡呼著朝著菌毯中央的蟲塔發起了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