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保留了不少人類特征的獸人不一樣,這隻巨大的野獸頭部已經完全變異。
厚重的毛發覆蓋了整個麵部,導致無法分辨出它到底變成了哪種野獸。
不過從突出的嘴筒和犬牙來看,應該更接近於犬科動物。
而它的軀乾也已經變成了細長的犬腰,雙手也變成長著利爪的前肢。
但它的雙腿卻沒有完全變異,儘管也出現了獸化的傾向,但依然保留著人類的樣子。
而正是這種不完全的變異,讓這隻野獸看上去更加的可怖。
以及,褻瀆。
“我看這隻野獸也是風韻猶存啊。”
正當安科心中百轉千回的時候,旁邊忽然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啊?”
他回過頭,卻看見劉正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犬人。
“您剛剛說什麼?”
“你看它的肋排,不是很適合用來煎烤嗎?”
劉正指著野獸的胸口說道。
不同於那些血肉已經乾癟的野獸,這隻犬人的胸口肌肉相當的發達,甚至還有黃色的脂肪層。
“.它曾經也是個人。”
安科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委婉地表示自己的不認可。
“你覺得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麵對這些野獸?”
劉正問道。
“.我不知道。”
安科歎了口氣。
“恐懼?”
他的目光在犬人的身上逡巡,就像在打量一份上好的食材。
這種**裸的目光讓犬人都有些踟躕不前,焦躁的在屋簷上來回走動。
“恐懼隻會讓它們更加興奮,瘋狂地攻擊我們。”
“又或者,憐憫?”
劉正看向地上的屍體,把自己的脖頸暴露給犬人。
犬人渾身肌肉瞬間緊繃,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但不知為何,它還是沒有撲下來。
“憐憫隻會讓我們背負不必要的罪惡,最後陷入崩潰。”
劉正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犬人。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安科沉默片刻後問道。
“它們是獸,我們是人,就是這麼簡單。”
“不攻擊我們,我們就像旅人一樣無視它們。”
“攻擊我們,我們就像獵人一樣肢解它們。”
“至於它們的怨恨和罪惡,都應該讓那些造成它們變成野獸的人、神或者彆的什麼來承擔。”
他淡淡地說道。
就像劉正自己一樣,如果他哪天徹底轉化了本質,彆人來狩獵他的時候,他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當然,他也不會束手就擒就是了。
安科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沒有辦法做到像劉正這樣坦然,因為這些野獸很多都是他的鄰居、朋友甚至是親戚。
但被這個外鄉人的態度感染,他也確實輕鬆了一下。
“原來是在等同伴。”
劉正忽然說道。
兩隻體型稍小一些的野獸從兩邊的拐角冒了出來,一前一後的向他們逼近。
比起屋簷上的那隻,它們的獸化程度要低了許多。
不僅是直立行走,臉上也依然可以看到明顯的人類五官,甚至身上還穿著完整的衣服。
比起野獸,稱呼它們為野人或許更加合適。
不過,它們手上拿著的砍刀和犬人的利爪一樣致命。
“三文魚,保護好我們的向導。”
劉正喊道。
“沒有問題,三文魚很厲害的~”
三花貓從一堆肉乾裡站了起來,拍著胸脯說道。
當然,在安科一家的耳朵裡就隻能聽見一連串的貓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