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緩解,不是治療。”
劉正鍥而不舍地糾正道。
醫療的事情,能治都要收著說,何況他確實不能治。
“這就夠了。”
貝多芬認真地說道。
多少年來,他一直都在獵殺那些變成野獸的居民。
儘管他相信自己做的是正確的事情,但看到那些獸化居民親人悲傷和憎恨的目光時,依然難免感傷。
而且,不僅僅是亞特的居民,獵人中也不乏克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殺戮**而變成野獸之人。
他們往往會給亞特造成更大的傷害,而失去他們本身也是對亞特防禦力量的削弱。
畢竟,從外地招募獵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們屬實是有點病急亂投醫了。”
劉正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解釋什麼。
就血愈教會的行事作風,顯然不是什麼正經教會。
他要是把自己的血會引起獸化病人排異反應的事情說出來,估計直接就被拉去切片研究了。
當然,他也不後悔剛剛救約翰神父的行為。
劉正要是想完成市政廳的任務,總是要和血愈教會接觸的,而且最後大概率會變成武力溝通,現在無非是提前了而已。
“能治好病的就是好醫生。年輕人,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顧慮,但我希望你能幫助亞特的居民。我以我的榮譽擔保,絕對不會讓伱吃虧。”
貝多芬誠懇地說道。
“這樣吧,等我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聊。”
劉正想了想道。
“沒有問題。我們就在這裡等你。”
貝多芬毫不猶豫地說道。
“貝多芬大師!”
獵人隊長連忙喊了一聲。
“想要讓彆人信任你,你就得先信任彆人。”
貝多芬抬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語,嚴肅地說道。
“謹遵您的教誨。”
獵人隊長退了回去。
“有點意思。”
劉正看了他一眼,然後大搖大擺地帶著安科他們離開了。
“三文魚。”
等回到苦痛教堂附近時,他喊了一聲。
一道黑影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落在劉正的麵前,正是三花貓。
“有人跟蹤嗎?”
他問道。
“沒有喵。”
三花貓舔了舔爪子說道。
“三文魚真棒。那你繼續潛伏吧。”
劉正揉了揉它的腦袋,又遞給它一條小魚乾。
“好的喵~”
三花貓開心地叼著小魚乾,幾個縱跳之後,再次隱入黑暗之中。
“大佬就是大佬,養的寵物都這麼牛逼。可惡,我也好想養一隻會說話的貓啊。”
夏開在一邊羨慕地想到。
搖響鈴鐺,兜鍪人出來把他們接進了教堂。
劉正和老女人講了約翰神父和貝多芬的事情。
“大人,您不用擔心這個獵人,就算他再次獸化,懺悔者也可以製服他。”
老女人自信地說道。
兜鍪人敲了敲自己的胸膛表示肯定。
“你們就沒有什麼緩解獸化病的辦法嗎?”
劉正問道。
“這個,教會倒是製作過一些藥物和熏香,一開始有效,後來就沒什麼效果了。”
老女人有些尷尬地說道。
“難怪你們乾不過血愈教會呢。”
他翻了個白眼。
精神和物質上都吸引不了信徒,這種教派不衰落才是怪事。
老女人隻能沉默以對。
“那個貝多芬你們有了解嗎?”
劉正又問道。
“這個我知道。他曾經也是卡爾卡倫斯學院的學員,後來和狄金斯一起離開學院創立了血愈教會,一手組建了血愈教會的獵人隊伍。”
老女人回道。
“這麼說起來,他在血愈教會的地位很高?”
“非常高,甚至在亞特居民中也有很高的威望。根據我們的情報,他本人也確實是個品德高尚的人。”
老女人點頭道。
“那倒是確實可以和他談談了。”
“您打算答應他的邀請,前往血愈教會嗎?”
老女人問道。
“對啊,你不是說他們應該有聖杯嗎?”
劉正說道。
“聖杯應該是有的。但您最好還是不要貿然進入他們的大本營。”
老女人說道。
“怎麼?你覺得他們不懷好意?”
“沒錯。貝多芬固然是個品德高尚的人,但不代表血愈教會的其他人也同樣如此。而且,他雖然地位崇高,但並不是血愈教會真正的高層。”
老女人點頭道。
“掌握了武力的人還不是高層?”
“貝多芬真正掌握的隻有‘聖劍’獵人,教會還有其他的武力,隻是具體情況我們還沒有掌握。而且,工坊獵人裡麵應該也有不少是教會的暗中力量。”
老女人說道。
“這樣啊。那你們自己小心吧,要是被血愈教會抓住,我是不會管你們死活的。”
劉正淡淡地說道。
“苦痛即歡愉,死亡即極樂,我們絕不會成為您的累贅。隻是希望大人您能奪回扭曲聖者的遺體,將教會的道統傳承下去。”
老女人一臉淡定地說道。
“傳承道統就算了,奪回扭曲聖者的遺體倒是可以考慮。”
反正他總是要往卡爾卡倫斯學院跑一趟的。
“劉正先生放心,我們一家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安科也表態道。
“那倒也不用,到時候問什麼你們說什麼就行了。”
劉正搖了搖頭。
他不會為難自己,也不會高估彆人。
“大人,其實您也不用這麼擔心。教會雖然敗落了,也不是彆人輕易就能拿捏的。”
老女人說道。
“行吧,那我走了。你是跟著我還是留在這兒?”
劉正看向夏開。
“我當然是跟著大佬您啦。”
夏開連忙說道。
“待會兒要是打起來,我可不一定能顧得上你。”
他提醒道。
“大佬,你彆看我這樣,我其實還是有點自保能力的。真打起來不敢說能幫到你,反正不會拖你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