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鄧頭搖了搖頭,道:“他沒有修為,也沒有動用修為,他的手法雖然看起來與你教的並無不同,可實際上天差地彆,毫無相同之處,那是獨屬於他的木雕手法,世間任何人都無法學會。”
老鄧頭的這番言論讓鄧月嬌回想起了不久之前的怪異經曆。
被陸淵所散發出的莫名韻律籠罩後,她眼中的世界忽然變得極為陌生,原本熟悉的一切都變得難以理解。
眼中所見看似什麼都未變,實則一切都變了。
陸淵木雕的手藝或許也是如此。
“爺爺,你說他失憶之前到底是什麼人啊?”
鄧月嬌以前也疑惑過這個問題,但並沒有什麼探究欲,此時問出這個問題,好奇大過疑惑。
老鄧頭瞥了自家孫女一眼,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我不知道,等他想起來你可以親自去問問。”
鄧月嬌也就是問問,她自然知道爺爺也不知道陸淵的身份。
“哦對了,還有個事忘了說了。”鄧月嬌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拍了拍自己腦門道:“去蒼老家抱狗的時候,他老人家說最近咱們太平鎮可能有個獲得神位的仙子要來。”
“來就來唄。”
老鄧頭對此事顯然毫無興趣,又拿起了自己的筆。
“不是。”鄧月嬌解釋道:“咱們可以請那位仙子幫陸淵恢複記憶啊!”
仙子來了也沒用啊,長生者斬去的過往除了長生者自己,世上沒人能將其拿回來。
這番話老鄧頭沒有說出口,為了自己的耳朵著想他還是順著孫女的話回道:“好好好,那你再準備個木雕當做謝禮。”
“仙人能喜歡木雕嗎?”
“這是咱們能拿得出來的最寶貴的東西了,她不喜歡也得喜歡,實在不行你讓那傻小子刻朵花,他現在手藝比咱倆好。”
“有道理。”鄧月嬌連連點頭,點著點著,她又看向了懷裡剛抱回來的小奶狗。
“他恢複記憶後大概率還是要走的,這狗怎麼辦?”
“你給養著,睹狗思人。”
“瞎說什麼呢!”
“唉唉哎!鬆開!人老了可不就喜歡瞎說嗎。”
……
爺孫倆的吵鬨聲沒能對陸淵造成任何影響。
他手上的動作一刻未停,可心神卻並不在木雕上,而是在領悟著天道之外的‘不可知之理’。
很快,第三個木雕也已經成型。
一手叉腰,一手虛擰。
美眸含怒。
正是初見時鄧月嬌教訓爺爺的樣子。
將木雕擺放在一旁,陸淵再次拿起一塊木料繼續雕刻。
這一次他雕刻的手藝發生了些許變化,不再完全是鄧月嬌教給他的那些動作。
而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更適合雕刻的手藝。
本就出神入化的雕刻手藝開始向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