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冷月心細如塵,考慮的確實周詳,李振山身為機關門門主的親孫子,如今在機關門弟子麵前出醜,讓他臉麵往哪裡擱,在食堂時蘇靈溪曾與其交過手,即便是他們數名機關門弟子都不是蘇靈溪的對手,更何況加上我們幾人,因此李振山即便是心中有火也不敢衝我們發,可沈臨凡不同,他沒有任何背景靠山,在機關門中沒有朋友,又身單力薄,李振山心中的怨氣必然會發泄在沈臨凡身上,所以為了沈臨凡的安全起見我必須想個辦法護他周全,否則他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
想到此處我從懷中掏出一張空白的黃符,咬破指尖後在黃符上繪製了一道連心符,隨即看向沈臨凡道:“沈兄弟,你將右手食指伸出來。”
沈臨凡雖然不知道我為何要這樣,但還是乖乖將手指伸出,隨後我將黃符纏繞在他的手指上,並用一根細線將其綁緊,沈臨凡見狀有些不解的看向我道:“哥哥,你這是要乾什麼?”
“我們在食堂教訓了李振山,他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屆時他不敢對我們下手,肯定會來找你麻煩,如果說李振山等人當真趁夜前來,你立即將這手指上套著的黃符撕扯下來,隻要這黃符掉落,我就會感知到你有危險,到那時我們就會前來救你,切記,我們走後這黃符千萬彆動,遇到危險再撕扯下來。”我看著沈臨凡叮囑道。
見沈臨凡點頭答應後我們幾人便離開了柴房,原本我們想要回到住所休息,可走出沒幾步我停下腳步,旁邊的蘇靈溪見我止步不前,疑惑看向我道:“怎麼了林大哥,是不是還在擔心沈兄弟的事情,既然你已經給他布下連連心符,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即便咱們不能第一時間前來,沈兄弟也不會遭受太大的傷害。”
聞言我抬手一擺道:“沈兄弟這邊我倒是不太擔心,但李振山在這機關門中囂張跋扈,弄得機關門弟子人人自危,我倒是想問問霍前輩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說她知道那就是縱容無度,如果說不知道的話也該讓她了解一下自己的親孫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品行,省的日後釀成大禍,你們現在跟我去霍前輩住處走一趟,將今日食堂的事情跟她說清楚,省的這話讓彆人傳入她耳中,再有其他出入或許會對咱們不利,畢竟現在是咱們有求於她。”
“小宇說的有道理,咱們確實應該跟霍前輩先說明情況,如果說李振山先於咱們前去告狀,說不定會顛倒黑白。”唐冷月隨聲附和道。
打定主意後我們幾人便朝著霍玲筠居住的方向走去,下午跟隨馮源進入機關門時馮源曾給我們介紹過機關門內具體位置,而霍玲筠居住之地就在會客廳的後方十幾米處。
一路沿著石板路前行,一兩分鐘後我們幾人便來到霍玲筠住所門前,此時已經是傍晚七點左右,霍玲筠的屋中還亮著燈光,能夠看到其間人影閃動。
見狀我走上石階行至門前抬手叩門,口中輕聲喊道:“霍前輩,在下林宇,有事求見!”
喊聲過後片刻屋門吱嘎一聲開啟,隻見霍玲筠正站在門中,神情和藹,嘴角帶著微微笑意,看樣子此刻她應該還不知道在食堂發生的事情。
“你們幾位找我有什麼事嗎,先前聽馮源說你們願意幫機關門解決那些陰魂邪祟,我心中甚是高興,還未來得及感謝你們。”霍玲筠看著我們幾人說道。
“我們本就是術道弟子,解決那些陰魂邪祟不算難事,我們今日前來有事要跟霍前輩說一下,不知方不方便進屋詳談?”我看著霍玲筠問道。
“方便,你們進來就行。”說著霍玲筠帶我們進入屋中,待到落座後霍玲筠給我們幾人各自倒了杯茶水。
“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是在這機關門中住的不舒服,還是說飯菜不可口,如果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自當滿足你們的需求。”霍玲筠看著我們說道。
聽到這話我抬手一擺道:“機關門中的住所和食物我們都很滿意,我們這次來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為了你孫子李振山的事情。”
霍玲筠聽到我提起李振山,臉上登時顯露出驚詫神情,沉默數秒後看向我道:“林先生,振山怎麼了?”
“看樣子霍前輩還不知道李振山今日的所作所為,今日在食堂時他曾出言侮辱沈臨凡,不僅將沈臨凡打的米飯拍打在地,而且用腳踩過後再讓沈臨凡當著機關門弟子的麵吃下去,說如果不吃就教訓他一頓,當時我們看不過,於是就跟李振山動起手來,雖然我們礙於李振山是您親孫子,沒敢下狠手,但他也受了些傷,我們此次前來就是想跟您說一下這件事情,以免有人顛倒黑白惡意往我們身上潑臟水。”我看著霍玲筠沉聲說道。
霍玲筠聽我說完後神情驟然一變,詫異道:“林先生,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振山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在我麵前一直是十分乖巧,從來不仗著自己是我的孫子而欺負門中其他弟子,依我看這裡麵肯定有誤會。”
“霍前輩,您這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李振山在你麵前是一副模樣,在門中弟子麵前又是另外一幅模樣,你終日管理機關門大小事務,哪有這麼多的時間來管李振山的生活,如果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你門中的其他弟子,我們是外來的,對於李振山可能不了解,但你門中弟子跟李振山交集最多,他們肯定知道李振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蘇靈溪看著霍玲筠說道。
霍玲筠聞言剛想開口,我搶先道:“霍前輩,你們當日救了沈臨凡之後讓他睡在了哪裡,是不是跟門中弟子居住的地方一樣?”
“臨凡雖然不是我門中弟子,但身世可憐,自從他病好之後我就安排他跟門中弟子住在了一起,吃飯也在一起,怎麼了?”霍玲筠看著我不解道。
從霍玲筠疑惑的神情來看她並不像是在撒謊,估計是真不知道沈臨凡的現狀,不過這也怪不得她,機關門弟子上千人,她身為門主又豈能知道每個人的具體情況,再說沈臨凡隻是晚上才睡進柴房,那時霍玲筠早就已經休息,肯定不會知道他的處境。
“據我們所知沈臨凡現在並非跟門中弟子睡在一起,而是單獨睡在了破舊不堪的柴房中,現在天氣越來越冷,柴房的門窗呼呼進風,我知道霍前輩肯定不知道此事,但我希望霍前輩能夠查明真相,雖然沈臨凡並非是機關門弟子,但他為機關門劈柴打掃衛生,就算是個下人也應該保證最基本的起居飲食吧?”我看著霍玲筠問道。
霍玲筠聽到這話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隻見她抬手用力拍向桌麵,怒聲喊道:“來人,把馮源給我叫來!”
話音剛落一名十六七歲的姑娘從偏房中快步走出,領命後便朝著門外方向走去,看樣子這姑娘應該是霍玲筠的隨身侍應,隻是剛才我們正在商量事情,所以她才並未現身。
約莫三五分鐘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循聲看去,隻見馮源和那位姑娘正快步跑向霍玲筠的住所,進入屋中後馮源行至霍玲筠麵前,此時他神情慌亂額頭滲滿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