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坦城召開普渡大會的消息一夜之間席卷整個南域。
大家從熱議李紅文之死,改成了普渡大會。
隻因消息說,佛子要在普渡大會上展示神跡。
但賣了個關子,沒有說展示什麼神跡。
單單‘神跡’二字就足以令人瘋狂,這個噱頭太大了。
必然是人力不可為,才可稱之為神跡。
誰不想見識?
消息傳到李昱耳朵裡那會兒,他正在和寶縵喝下午茶。
大半個月來,除了睡覺上廁所,寶縵對他幾乎寸步不離。
寶縵並沒覺得不妥,她覺著他倆在遠東那兩年半,也是這樣過來的,渾然沒有意識到,寶沁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了。
當然,不止寶縵找不到,李昱、丁山也不知道寶沁上哪兒去了。
消息是丁山帶來的,他進入李昱的彆院,看到小女兒正在和李昱嬉鬨,肚子裡的無名火噌地一下冒了起來。
丁山總算知道,寶沁為什麼要消失了。
“這狗東西禍禍我倆女兒!”
可丁山又沒辦法,他不是沒嘗試過,但是根本阻止不了。
女兒就是喜歡,能有什麼辦法?
丁山倒也不反對,他反對的是李昱左擁右抱。
他不反對李昱左擁右抱,反對的是左右都是他的女兒。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你也不能逮住一隻薅呀。
可關鍵是,女兒喜歡。
丁山又是個女兒奴,隻要女兒喜歡,他基本無條件支持,導致他毫無辦法。
倒是想過,讓老婆遊艾琳去勸說。
然而,遊艾琳一句話就給他懟過來了:“大少很優秀啊,要不是我倆女兒都喜歡,而我再年輕十歲,連我都想考慮一下了。”
危險危險危險……
保險起見,他沒讓遊艾琳去。
有多少真心話,是通過玩笑的方式說出來呢?
“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
丁山不得不接受現實,但也不打算放過李昱,有機會的話,還是要惡心一下子的。
“爹,什麼好消息啊,跟我說說。”
寶縵也是貼心棉襖,見丁山來了,端著果盤迎上去。
李昱狐疑地望向丁山,他那口氣並不正常,帶著調侃意味。
但是,他想著,就算是壞消息,也壞不到哪裡去。
見李昱望來,丁山笑眯眯道:“你娘親來了。”
李昱的眼睛立刻眯了起來,丁山見狀也是沒來由地心中一慌。
隨後丁山便暗罵自己沒出息,“有什麼可慌的,他一個八級進化者,老子可是十級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反正自打從北境回來,跟李昱見麵已經沒辦法再把他往低了看待,基本上都把他當作同級彆的存在。
寶縵突然張開雙手,擋在李昱前麵,護犢子似的。
“她來做什麼?”
她擔心溫淑是衝李昱來的,萬一把李昱接走,或者有彆的目的,那就意味著要再失去一次李昱。
上次給李昱守靈,可把寶縵哭得稀裡嘩啦,死去活來。
很長一段時間,寶縵都在痛苦中度過。
她不想再體驗一次了,太難受,太煎熬了。
丁山見狀,一臉無奈。
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索性擺爛,不管了。
反正倆女兒都這樣了,他管得了一個,管不了另一個。
再說了,不論誰退出,對另外一個都不公平。
不如讓她倆自己商量吧。
至於李昱,完全不用問的,都是男人,丁山能不懂他的心思?
能左擁右抱的話,豈會二選一?
“也沒什麼,就是送了封邀請帖……我尋思烏坦城過來路途遙遠,溫夫人又剛剛死了丈夫,過來一趟不容易,打算留人吃頓飯再走,便過來問一下大少要不要一起?”
丁山說完,發現李昱瞪著他。
“咋了嘛?你是她兒子,我來問一問,有什麼問題?”
這家夥擺明想要搞事,還裝得挺無辜。
李昱也懶得跟他計較,丁山有的時候跟老頑童似的。
“我就不去了,而且她是來邀請你的,當然由你作陪。”
“你傻呀,烏坦城那麼多人,就沒有一個能送信的?為什麼要派溫淑來,其中意思你不懂嗎?”
李昱當然懂,隻是懶得懂而已。
“其實這封邀請帖是給我的。”
“她其實是想見你一麵……哎?是這個意思嗎?”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來,但理解的意思卻完全不同。
丁山怔了怔,他根本就沒想到這一層。
而且他意識到,李昱的理解才是對的。
李昱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然呢?烏坦城那麼多人,就沒有一個能送信的?為什麼要派溫淑來,這意思還不懂啊?”
“這話好耳熟啊,我剛剛好像說過。”
丁山突然就不逗比了,腦子變得清醒,眼神變得清澈。
“那可不行,太危險了,他們請你去,肯定不安好心。”
雖然李昱得了兩個女兒的芳心,丁山氣不過時刻想要惡心他。
但是在正事麵前,丁山還是拎得清的。
他不可能放李昱走的,以後說不得,整個火焰城還要依靠李昱。
此次北境之行,李昱展現的不光是實力,還有他那聰慧過人的大腦。
這世上等級高的人很多,但是聰明人太少。
會帶兵打仗的,則更少了。
可以預見的是,未來的某個時間,南域將要發生大戰。
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因為矛盾由來已久,日積月累不可調和,已經到了不得不通過戰爭來解決的地步。
有個會帶兵,懂軍事,懂戰術的高等級將領,戰爭就會簡單許多。
何況在祖娘娘口中,李昱可是軍神一般的存在。
李昱笑眯眯道:“來的不是我娘親嗎,我去見一見沒關係的。”
“有什麼可見的,反正已經決裂了……算了算了,我不招待了,讓她早點回去吧,不然路上太黑容易遇到喪屍。”
剛剛還說留人吃飯,要李昱去見一麵。
被李昱三言兩語一說,丁山當即改變了主意。
望著丁山匆匆離開的背影,李昱漸漸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普渡大會又是什麼?為什麼要邀請我去?是做給我看的,還是給整個南域看的?”
李昱默默想了一會兒,很快得出結論。
不是做給他看的,也不是給南域看的。
是給無名城和組織看的。
至於叫李昱去,隻是順帶的而已。
順便在普渡大會上把他解決,又或者有彆的目的。
總之,這普渡大會必定不簡單。
要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