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懂……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無論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其實都不影響最後天河市的命運。天河市到底是會走向滅亡,還是會等來增援,重獲新生,這並非是我們能決定的了。”
歐陽琳眉頭皺得更緊: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消極了?如果我們足夠努力,再想更多的辦法,一定能影響……”
還沒說完,沈星就擺了擺手,打斷了她。
“不不,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這樣說吧,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猜測的那個賭局嗎?”
歐陽琳一愣,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記得,怎麼了?”
“就拿賭局來說吧。現在我們有七成的把握,這個賭局已經成立了,但我們並不清楚雙方賭的是什麼。
而接下來天河市的命運,實際上就看這個賭局的輸贏。那我們有辦法得知賭注的具體內容嗎?你覺得有沒有?”
歐陽琳不太確定地說道:
“我不確定,但我覺得至少要想辦法試試!如果不嘗試的話,肯定不知道。但嘗試了,就有成功的可能。”
“好。那假設你真的成功了,你知道了賭注的內容。你認為天河市就必然得救了嗎?”
沈星平靜地問道。
“不然呢?既然得知了賭注的內容,那我們就可以拚儘全力去讓支持增援我們的那方獲勝啊!”
歐陽琳理所當然地說道。
“哦?支持增援我們的那方?請問,你怎麼敢假定……必然存在這樣一方?如果雙方都沒想要增援我們呢?有沒有這種可能?”
歐陽琳一愣,下意識反駁道:
“這……這當然不可能!他們如果以天河市作為賭局,那還能賭什麼?雙方假若在觀點上沒有分歧的話,賭局怎麼會成立?”
沈星再次搖了搖頭:
“有幾個地方需要糾正一下,你把事情想的太想當然了。
首先,是這個賭局的真正目的,我敢篤定,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最大的可能,是為了權利的重新分配。當然,這無可厚非,是人就會有私心。
其次,賭局的確需要雙方持相反的觀點。但具體是和天河市相關的哪件事,我們就無法確定了,也沒辦法猜測。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絕非你所想的那樣。他們不會以天河市的安危作為分歧點。
原因很簡單,這會給對方左右勝負的機會。比如其中一方賭我們可以堅持十天,如果十天之後還沒崩潰,那就算他贏。
這樣一來,對方為了確保自己能贏,就可以暗中派人給我們使絆子,讓我們堅持不了那麼久。
反之,也是一樣。也就是說,這會讓賭局變成他們雙方的角力。
這種情況,兩個聰明人是肯定都不會接受的,因為賭局成立的目的,恰恰就是為了消除以後這種角力的情形。
因此,結論就很簡單了。他們一定選了一件,無論雙方做或不做什麼,都無法影響最終結果的事情,來作為那個分歧點。
你覺得呢?認同我這個說法嗎?”
沈星說完,輕笑著問道。
歐陽琳卻臉色煞白,身體都有些顫抖。
因為被沈星這麼一分析,她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而且最絕望的是,這並非是有可能,而是隻有這種可能。
“這……我們該怎麼辦?”
歐陽琳有些慌了。
“讓我說的話,就是做自己的事,順其自然。”
“我還是……不太明白。”
“既然我們實在猜不到他們到底賭的是什麼,那便索性不猜了。有時候也許放下執著,才能獲得執著所追尋的果。更簡單一點來說,我們獲救與否,其實已經在某個人心裡了,我們做什麼,都影響不了他已經有的那個決定。所以,不如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