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梟所部,固然精銳,可其南疆之戰,隻是在局部戰爭中,建立了一些優勢,其本身在作戰指揮方麵,並無多少表現。
而涼州戰役,乃是楚帝大意,加之正與夏國激戰,不曾對涼州增兵,致使葉梟兵力處於絕對優勢,而其隱匿大陣,奪取金玉關後,快速布置,方才收複涼州,其中固然有些艱險,可不算困難!
甚至其中蘇相功勞,我覺得更大一些!
若是異地相處,同樣的情形,給我同樣的兵馬,同樣的陣法,我亦是可以做到此事!
沒必要將這些所謂戰績放大來看!”
說到這裡,他環顧四周,看向那些將領臣子。
微笑道:“難道我大乾朝堂諸公,皆不如那葉梟麾下幾個反賊?我看未必吧?”
話說至此,梅長空也有些無法反駁。
歎息一聲,不再多言。
葉祀見此情景。
略微沉吟,隨即笑道:“年關未過,距離開春還有些時間,這段時間,我等可以多多議事,並且嘗試兵推,務必要製定一個萬全之策!諸位下去吧,梅相留一下。”
一眾朝臣散去。
隻留下了梅長空。
“陛下。”
梅長空躬身歎息道:“白烈性情強硬,老臣不好勸他。”
“無礙的!”
葉祀擺擺手笑道:“其實若是他真能打贏,朕也是開心的,隻是朕有些擔心,才讓梅相去說以穩為主之言!
沒想到的是,朕那日已經給過他暗示,今日他卻依舊執拗。”
這件事情本質上,還是葉祀的意思。
梅長空,隻是他的口舌。
猶豫片刻,梅長空說道:“陛下,臣以為,既然讓白烈為帥,運籌帷幄之事,還是交給他便好!畢竟白將軍之戰績,有目共睹,未必會輸給葉梟!”
現在他們稱呼葉梟,都是直呼大名。
葉祀起身,臉上浮現一絲無奈。
“朕知道!可是朕跟你說句實話!朕就是擔心!明明朕手頭力量,應該是要比他多很多!可是朕,依舊擔心!”
葉祀來到梅長空身邊,臉上浮現一絲苦澀。
“你知道嗎?朕隻比他小四個月!朕與他,自幼便是一起長大!”
眼中閃過回憶。
葉祀喃喃道:“小時候,我真的很敬佩他!他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讀書習武,沒有不好的,獨得父皇寵溺,他還敢大鬨皇後寢宮,保護他的母妃!
絲毫不會害怕降罪責罰。
甚至在後宮之中,遇見不平事,他都會去管。
我被人欺負時,他也會出頭幫我。
那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將來一定能當皇帝。
在他走之前,我覺得老大給他提鞋都不配。
我覺得大乾皇位,本就該是他的。”
葉祀沒有說謊,在幼時的很多年,他對葉梟都滿是崇敬。
梅長空也沒有想到,葉祀居然還對葉梟有這種想法。
“可他走了啊!”葉祀聲音有些顫抖!
“他走了!老大那個廢物,還有老二憑什麼能當皇帝?他們會什麼?文不成,武不就。憑什麼能去當皇帝?”
“所以朕拚儘全力,積蓄力量,表現自己,去奪,去爭!因為朕從來都覺得,那皇位,不該是他們的!”
說到這裡,葉祀的語氣變得平靜。
“而他,又回來了,一如當年!耀眼奪目!讓任何人,難以望其項背。所以哪怕到了現在,朕手握山河,心裡卻控製不住的對他有所忌憚!”
“白烈...朕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但是朕就是心裡不安,也必須要再有一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