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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繚繞的包間裡,格外安靜。
一股難以言喻的低氣壓籠罩,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尤瑾連續喝了幾杯烈酒,慵懶無力地靠在沙發背上,眸光淩厲,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發現剛剛蒙他眼睛的布條還掛在脖子上,更是煩躁,用力一扯。
蒙眼睛的黑布條被他扯下來,狠狠扔到桌麵上,又把西裝外套和領帶也脫下來,緩緩解著白襯衫上麵的紐扣。
吳薇薇雙手交叉環胸,氣惱地往後靠,與尤瑾並肩而坐,抱怨道:“女人的心眼都這麼小嗎?看個how而已,這就生氣了?我是真不願意跟女人在一起玩,沒意思。”
徐暢給尤瑾的空酒杯滿上,“喝酒吧,彆掃了興致。”
尤瑾傾身過去,拿起酒杯,仰頭一口悶了。
烈酒入喉,他淡淡問:“誰設的局?”
幾人一怔。
“我們沒有設局。”吳薇薇神色慌張,“是巧合罷了。”
尤瑾冷冷勾唇,挑起眼皮瞥向吳薇薇,指著宋晚夕離開的大門,“她是誰?”
吳薇薇慌張不安的眼神飄向其他兄弟,向他們求救。
尤瑾厲聲重複,“我問你,她是誰?”
吳薇薇怯怯應聲,“宋晚夕。”
尤瑾諷刺冷笑。
是啊!她是宋晚夕!
在場所有人心裡都明白,宋晚夕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
她傳統保守,高冷孤僻,是又宅又內向的高知女性,生活裡除了在實驗室做藥研,就是宅在家裡看書。
宋晚夕這種女人,連裙子短一些都不敢穿,又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尤瑾彎下腰,手肘撐著膝蓋,垂下頭,嗓音漸冷,“搞得這麼肮臟,有意思嗎?”
徐暢看到吳薇薇惶恐不安的神色,頗有義氣地為她頂罪,“阿瑾,跳豔舞的公主是我點的,嫂子也是我找關係騙過來的,我隻是想幫你。”
尤瑾仰起頭,讓人毛骨悚然的冷厲目光直射徐暢。
徐暢緊張地吞吞口水,背脊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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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夕失眠了。
淩晨,她睡不著,去廚房的冰箱倒出一杯牛奶,煮熱了,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著。
晚風徐徐吹進客廳,撩動輕盈的紗簾,城市的燈光比夜色還要亮。
一片靜謐。
她雙手捧著溫牛奶,緩緩喝上一口,心裡無法平靜。
“哢”的一聲輕響。
宋晚夕側頭看向大門。
門開了,尤瑾走進來,在玄關處換上拖鞋。
他看著明亮的客廳,微微一怔,視線落到宋晚夕身上。
宋晚夕向來早睡,今晚是例外。
她瞥了尤瑾一眼,大口喝完杯中的牛奶,進了廚房洗乾淨杯子,熄燈出來。
尤瑾攤開雙手雙腳,豪邁的姿勢坐在沙發上,仰頭靠著沙發背,不知是喝多了,還是過於疲憊,閉著眼一動不動。
宋晚夕悄無聲息地從他身邊走過。
“在等我?”他清冷低沉的聲音傳來。
宋晚夕頓足,背對著他,胸口堵著難受。
她輕輕呼氣,“不是。”
“看見自己老公在外麵鬼混,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這話像針紮進宋晚夕的心臟。
說痛嗎?還能忍。
說不痛嗎?但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宋晚夕沉默了幾秒,頗為大度,“注意衛生,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