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螢有些愣神,她顯然沒有想到,她的父母在她不在的期間,又收養了一個孩子。
現在聽著名叫白彥峰的男子所說的話,她的那對父母,顯然非常寵愛這白笛。想必是在弄丟自己之後,他們把全部的情感都傾注在了白笛身上,將她當成了失去自己的心靈寄托。
白螢並沒有什麼想要搶奪寵愛的意圖,她會來到白氏,顯然隻是想要過來看一看自己的親生父母罷了。
其實她也沒有奢望什麼親情。
她也知道,這麼多年沒見,總是會有些生疏的。
隻是,她一直記得自己年幼的時候,心裡幻想著若是自己有父母會是什麼樣子......
在知道自己其實有父母後,她便在想,自己一定要見一見他們,這麼多年沒有找到自己,他們必定也很想念自己吧。
這算是滿足了自己的遺憾,也滿足了他們的遺憾。
隻是,沒有想到,在這期間他們已經又收養了彆的孩子......
白螢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見有人叫道:“他們回來了。”
白螢的眼睛不自覺地往門所在的方向望去。白螢身邊負責接待她的人叫做白楊,他顯然沒有想到白彥峰對白螢會有這樣大的抵觸,連忙安慰白螢道:“白螢,我已經提前通知你的父母,你回來了。他們想必非常開心。”
白彥峰卻像被點燃的炮仗,一下子跳出來,惡狠狠地對著白螢說道:“我警告你,等會兒在小笛麵前,你可彆亂說話。我們的寵愛都給小笛,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話音剛落,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白彥峰滿臉的不耐煩,心裡直犯嘀咕,他們現在有小笛了,這白螢還回來乾什麼?要是等會兒父母要認白螢,他肯定堅定地站在小笛這邊,不然小笛該傷心哭泣了。
白楊無語地瞥了白彥峰一眼,實在不明白他的敵意,轉過頭又和聲細語地安慰白螢:“你和你母親長得可像了,等會兒都不用我指,你一眼就能認出誰是你母親。”眾人都屏氣斂息,靜靜地等待著白氏夫妻的出現。
白楊也伸長了脖子,左顧右盼,準備第一時間指給白螢看。
他心裡篤定,白鷹和周穎前輩看到白螢肯定會欣喜若狂,才不會像白彥峰這樣無理取鬨。
眼前這個叫做白螢的女孩,看上去才十七八歲,也不知道沒有了父母的庇佑,這些年來她都是怎麼度過的......
白楊其實有些同情她。他自己也是父母早亡,雖然族裡的人都對他非常好,但是他也知道,沒有父母的孩子有多可憐。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所有人始料未及。隻見白螢的父母,抱著一個女孩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腳步匆匆,徑直朝著一位年老的修士奔去。那女孩雙眼緊閉,麵色蒼白,顯然已經昏迷不醒。白鷹滿臉焦急,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二叔,您快點幫小笛看看她這是怎麼了?她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就暈了過去。”
周穎的臉色如紙一般蒼白,死死地盯著昏迷不醒的白笛,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打濕了她的衣襟。
她心急如焚,聲音帶著哭腔,近乎哀求地對麵前的男子說道:“二叔,您快幫小笛看看啊,都怪我,真是糊塗!跟小笛說了我們親生女兒要回來的事,這才把她刺激得暈過去了。”那顫抖的聲音裡,滿是自責與焦急。
被她稱作二叔的男子,神色凝重,腳步匆匆地快步走過去,彎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幫白笛號起脈來。他微閉雙眼,眉頭緊鎖,全神貫注地感受著白笛的脈象。過了片刻,他緩緩睜開眼睛,對著白螢的父母,神色稍緩地說道:“沒什麼大礙,可能是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一時難以接受。等她醒過來,你們好好安撫她就行。”
周穎聽了,忙不迭地點頭,可淚水卻愈發洶湧,像決堤的洪水一般。
她滿心自責,聲音帶著哭腔:“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告訴小笛。這孩子從小身子就弱,心思又細膩敏感。當年她知道自己不是我們親生的,就大病了一場。這次我又跟她說那孩子要回來,她肯定是一時承受不住。我真的沒想到她會直接暈過去啊……”說著,她用手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泣不成聲。
白螢的父親白鷹,在一旁也是滿臉愁容,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埋怨:“哎,我之前就說先彆讓小笛知道,你偏不聽,你看看現在這鬨的。”
周穎邊擦著眼淚,邊委屈地辯駁:“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尋思著,她早晚都得和白螢見麵,到時候不還是得知道嗎?既然躲不過,還不如我自己先告訴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白鷹又是一聲長歎,滿臉無奈:“怪隻怪,白螢回來得太突然了。要是她晚點回來就好了。”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沉浸在對白笛的擔憂和互相的埋怨之中,完全沒有察覺到,此刻正有一道身影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後——那便是白螢。
白彥峰卻像是發現了獵物的獵手,眼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光芒,異常挑釁地看向白螢,大聲說道:“你聽見了嗎?白螢,你個喪門星,都是因為你,小笛才會暈倒的。我勸你識相點,早點離開,我們家現在根本不需要你。”
周穎和白鷹夫婦聞言,身體猛地一僵,眼前頓時一白,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
他們緩緩轉過頭,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死死地盯著白彥峰,又將目光移向白螢。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白螢竟然已經到了白府,此刻就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後,將剛才的一切都聽在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