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村民調侃,諸晉元沒有說話。
另一個村民接道“你這話說的,他們以後都是一家人,哪能算那麼清楚。”
“那也是。”
村裡人都知道,諸晉元和村邊那個楊家的女兒楊卿卿有一個兩人還沒出生就定下的婚約。
其實本來也正常,這種早早定親的現象雖然現在少了,不過也不是沒有。
隻是楊家這個女兒以前很少在村裡露麵,偶爾露麵都是由楊父楊母帶著,臉上說是過敏長水痘,總是捂著臉,也不讓乾活,嬌慣得很。
後來楊父上山不小心踩到捕獵陷阱,摔下了山,沒熬住就去了。過兩年楊母也因為腦充血走了。
剛開始彆人都說是楊卿卿這個女兒的命太硬克的,但人大隊說這是迷信,現在要抵製封建迷信,不準他們這麼說。
那他們就不說了。
不過自從楊家父母走了之後,小姑娘倒是經常出門,隻是不會說話,身上臉上也是經常臟兮兮的,後來又有人說她是父母走了傷心的傻掉了。
換做彆人,攤上這門親事,說什麼都得退掉。
何況就剩這麼個小姑娘,直接不理她也沒人說。
哪裡像諸晉元這樣,還一天天帶著這麼個累贅來乾活,賺來的工分還分她一半,哪有那麼實在的漢子。
這些閒言碎語早就聽慣了,諸晉元隻當作沒聽見,就他們閒聊那會他已經割了一大片地。
村民看得咋舌,忙低頭繼續乾活。
卿卿勉強把饅頭吃完,打了個飽嗝。在田埂上坐了會,嫌曬,又跑到諸晉元腳邊躲太陽。
這麼熱的天,乾的活又多,連一些村民都受不了,更彆說那些知青了。
“哎呀,好累啊。”林曦兒捶了捶酸痛的腰,有些羨慕那邊那個小傻子,人傻了點、臟了點,但至少有人幫她乾活啊!
她看向和她同一組的男知青,看上去像個書生一個文弱俊俏,但乾起活來也是嘎嘎快。
雖然沒有那邊那個大塊頭快就是了。
“宋知青,你都不累的嗎?”
宋祈年微微喘著氣,聲音一如既往的乾淨清冽,“還好,林知青你累了就先休息一會吧。”
青年背影看上去有些清瘦,但人乾起活卻麻利又勤快。
比其他男知青好多了。
“那,那我歇一會吃點東西,待會我們換。”林曦兒抓緊這個休息的時間,拿出乾糧就開始吃。
乾糧是個又硬又乾又沒味的餅,吃起來味同嚼蠟。
林曦兒突然想起剛剛那個小傻子吃的饅頭,看上去又軟又香,如果有人送她饅頭就好了。
“宋知青,你知道那邊那個小傻子和大塊頭的事嗎?”林曦兒好奇的問。
正在忙碌的宋祈年聞言一頓,抿了下乾澀的嘴角道“彆人有名字,最好不要隨便給人起這種綽號。”
林曦兒心裡訕訕,這個宋知青啥都好,就是人太正經了些,稱呼而已,又不認識,沒必要不高興吧?
“我那不是,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她嘟囔。
宋祈年蹙眉反問“既然不知道,為什麼還要背後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