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的要他老命了。
幸好,蘇純一說的是:“我們這就去找那躲起來的魔頭,將崔縣之事徹底解決。”
陳業鬆了一口氣,跟清河劍派的修士動手他不敢,打一個同是氣海境的小魔頭,那不還是手到擒來?
劍光自蘇純一體內漫出,裹著三人飛出茶館之外,飛入天空之中。
雖然已經是第二次禦劍飛行,但陳業依舊覺得心怦怦跳,俯瞰這素白的崔縣,不知何時自己才能學會這種手段。
說起來,蘇純一都是以劍光飛行,他也不貪心,踩著劍匣飛也好啊。
至於藍石,她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
她的輕功再好也未曾到過這樣的高度,明明站得穩穩的,連風都感受不到,但看著下方指甲大小的縣城,她就覺得雙腿發軟,下意識地抓緊了陳業的衣袖。
“先生稍等,我這就將那魔頭找出來。”
蘇純一並指如劍,在半空中畫出千萬道劍光,交織成繁複的陣法。
陳業上次見識過這招,這些劍光彙聚之後,便能指出目標的方向,還能推算大概的距離,非常神奇。
兩人之前關係不算太親密,陳業不好開口,這次卻是不一樣了,陳業便開門見山地問:“蘇姑娘以劍氣為陣,推算魔頭的行蹤,這究竟是什麼原理?”
蘇純一解釋道:“具體如何,我也說不太清楚,這是我從無量劍壁上領悟的劍術。師父說,這是掌門近些年新創劍術,還未取名。除掌門之外,恐怕也無人能說清楚其中原理。我也隻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如果用先生之前所說的話來解釋,或許這就是因果。我在受害者屍骸上結陣,便能指向凶手所在。如今我在崔縣之上結陣,再借先生與藍姑娘的因果,便能找到那藏起來的魔頭。”
陳業一聽這劍術效果,臉上忍不住震驚地說:“這是將卜算之法融入劍術之中,厲害之處不在卜算,而是能讓人在學劍時自然而然掌握這卜算之法。精通劍術與卜算不奇怪,但能以這種方式教會彆人,貴派掌門不愧是天下第一。”
蘇純一麵露微笑,稱讚掌門的話聽多了,但陳業這話說得就不一般,令人聽著就感覺舒服。
陳業這話可不是客套,自己學是一回事,教會彆人是另一回事。自己跟墨慈那麼久了,其實大部分時候全靠自學,墨慈真的是連打坐為何要統一姿勢都說不明白。
所謂高手未必是名師。
卜算之術入門的門檻就是通玄,而且一般人根本學不會。像是墨慈就完全一竅不通,怎麼都入不了門。
清河劍派那位掌門能用這手段教會弟子,哪怕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是相當嚇人的手段了。
陳業感慨道:“天下魔頭都要瑟瑟發抖了。”
試想一下,清河劍派每一個弟子都掌握這種手段,每到一處都能馬上鎖定凶手所在,那魔頭還怎麼混?
“倒也不至於,以劍陣卜算之事不能太過複雜,崔縣之事我也曾算過,但當時沒什麼線索,越算越亂。隻有遇到簡單明了之事能算出確定的結果,正如現在,我連那魔頭的名字都知道,算起來便輕鬆些。”
猶如聽見了蘇純一的話,那些糾纏不清的劍光迅速聚合成型,化作一道光柱,直指西北方向。
眼看得出結果,蘇純一卻皺起眉頭道:“咦?這魔頭怎麼還敢留在崔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