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漢人的公主嫁到草原受罪,沈浩從心底裡是不同意的。
於是,他準備發表自己的意見。
就在這時候,太子李宏搶先一步開口:“父皇,兒臣不同意和親,區區蠻夷,豈能配得上我大京三公主。”
此刻的李宏,完全沒有收斂身上的鋒芒。
他的目光之堅定,一瞬間壓過了所有大臣。
現在的李宏就一個想法,今天在場的大臣,誰敢讓明心真正去和親,他就算不再隱藏鋒芒,也要將對方斬了。
而且這群世家官員能為東回茴說好話,可不僅僅是為了大京皇朝好,更多是為了他們自己。
翼國公也開口了:“陛下,臣也不同意和親,草原人想來打就來打,想求和就求和,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鄭國公也一樣開口,卻是大罵這些文人:“陛下,文官愚蠢,鼠目寸光,竟然幫助回茴說話,陛下絕不能同意和親啊。”
沈浩聽聞鄭國公的話,心中歎口氣,心中暗道:“鄭國公,他們才不蠢,都聰明著呢。”
“南人北遷計劃世家付出了那麼多,又怎麼會讓東回茴這樣不安定因素出現。”
“一旦東回回拚得魚死網破真打下來幽州,南人北遷計劃就會擱置,他們世家在北方的官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上任。”
“而眼下有一條既能穩定邊關,又能保住他們利益的辦法,他們豈會不同意。”
想到這裡,沈浩不得不誇讚東回茴人有腦子。
對方通過南人北遷計劃來利用這些世家官員逼迫大京和親,並支援他們糧食,好一招滴水入油,好一招牽一發動全身,好一招陽謀,倒是有些本事。
相比較起來,西回茴就蠢得多。
還彆說。
真讓沈浩猜對了。
巴特爾從小便熟讀漢人書籍,早就將大京的世家摸透。
他就是利用了世家利己的貪心為他爭取利益。
而世家官員們,也不負巴特爾期望,根本不管大局,隻想著利己。
“都閉嘴!”
宣德帝猛地一拍桌案,冰冷的聲音傳遍大殿。
喧鬨的朝堂頓時安靜下來。
就剛才,大部分文官都支持和親,大部分武將們都不支持和親。
兩方居然因為這件事情吵起來了。
此刻宣德帝冷冷掃過群臣,眸中有著隱晦的失望。
身為大京皇帝的他,又豈會看不懂區區少可汗的計謀。
雖然他還不知道東回茴少可汗打的什麼主意,但對方大概率不可能到油儘燈枯的地步。
所以他看到諸多朝臣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和親,他很憤怒。
可他身為大京皇帝,他又不能不顧全大局。
哪怕東回茴有萬一的可能性不在乎西回茴的威脅而強攻幽州,他都不得不考慮以目前大京的兵力,想要擋住東回茴舉兵南下,會有幾成勝率。
這個東回茴地的少可汗,還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可李宏此次麵對憤怒的宣德帝,卻再次開口:“父皇,兒臣決不同意明心嫁去草原。”
宣德帝掃了眼自己兒子,冷漠道:“你閉嘴。”
李宏呼吸急促,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宣德帝這次將目光落在趙如風和嚴世蕃身上。
他緩緩開口:“趙愛卿,嚴愛卿,任愛卿,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這裡宣德帝說的任愛卿不是任乘風,而是任乘風的父親,齊國公。
一時間,文武百官都將目光落在三位朝廷重臣身上。
若是說此刻朝堂上誰還有資格發言,也非這三人莫屬。
嚴世蕃和齊國公卻同時看向趙如風。
趙如風深吸口氣,行,我頭鐵,我先來,他開口道:“陛下,微臣反對和親。”
“原因的話,微臣覺得,東回茴此舉必有陰謀。”
“至於什麼陰謀,微臣目前還沒想出來。”
“可是東回茴幾十年來,與我朝大小戰役打了幾十場,隻是單純地缺糧就讓東回茴和親,微臣覺得過於不可信。”
“所以對方魚死網破強攻幽州的幾率很小。”
“而西回茴,明顯衝著我朝的幾種國之利器所來,絕對狼子野心,所以微臣覺得,無視二者便可。”
“就像太子所說,想要娶我朝三公主,東西回茴,還沒這個資格。”
宣德帝聽趙如風所說,沉下去的嘴角抬起一些。
然後宣德帝又將目光落在嚴世蕃和齊國公身上。
嚴世蕃道:“陛下,臣和趙侍中意見一樣。”
齊國公也道:“陛下,臣也是這個意思。”
趙如風用鄙夷的目光隱晦掃過兩人。
但他也知道兩人的意思。
兩人是想儘可能中立,等出現他這個宰相都壓不住的場麵時候,兩人可以再有一人出麵鎮住場麵。
宣德帝眼看控製住場麵,就在想如何化解東回茴的陰招。
這時候前來彙報的士兵開口道:“陛下,回茴的兩位使者說的不是與三公主和親。”
這一下,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傳訊的士兵身上。
士兵被嚇一跳,卻還是如實稟報:“回茴的兩位來使說的不是和三公主和親,他們是想和長公主和親。”
什麼!
此言一出,朝堂上文武百官臉色都變了。
緊接著。
他們的目光都落在沈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