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是昨天半夜開始下的雪,雪下的大,直到現在都沒停,庭院中的積雪已經厚厚一層,團團一頭紮進雪堆中,大半個身體都陷進雪中,如果不是衝著天上螺旋槳似的歡快搖著的尾巴,幾乎找不到它的影子。
平整的積雪被狗崽子這麼一鑽一刨,多出很多參差不齊的雪洞不說,它身上也掛了厚厚一層雪霜。
不僅如此,許是為了讓沈南枝出去陪它玩,小家夥在弄了一身雪之後,撒腿就往大廳中衝,雪水濕答答的弄了滿地毯。
管家看得眼皮直跳,在江靳年開口訓它之前,龐管家立刻攔住頂著一身雪再次往大廳裡衝的狗崽子,給它口頭教育。
江靳年倒沒時間理會玩雪玩瘋的狗,沈南枝從樓上下來後,他目光都在沈南枝那邊。
“多穿件衣服,下雪了,帶你出去看雪。”
沈南枝唇角彎起,很快應聲,“我去穿件羽絨服,你等我。”
話沒說完,早已有意去庭院中踩雪的沈南枝已經轉身再次往樓上跑去。
江靳年往外撥了個電話,還沒打完,裹了件白色羽絨服的姑娘已經從樓上下來。
江靳年側首看過去,和電話那端的人說了句讓他們先走就掛了電話。
沈南枝聽到了最後一句,以為他是有安排,仰著瓷白的臉看著他問:
“是要出去嗎?”
江靳年從上到下看了眼她的穿著,目光停在她吻痕未消的纖細脖頸上。
“不出去,帶我們枝枝去院子裡看雪。”
說著,他拿過她昨天落在沙發上的圍巾,給她圍在脖子上,確保待會冷風不會灌進去,才帶著她出門。
沈南枝喜歡聽踩在鬆軟的積雪上發生的“咯吱”聲,聽著莫名解壓,和團團一樣,剛出大廳,沈南枝就沿著沒清理的雪路走。
說來也奇怪,禦山公館中的傭人多,從一大清早開始,從外麵的噴泉林蔭路到彆墅內的庭院與偌大的後院理石路就開始清雪,
但不知是疏忽,還是沒來得及,正對著大廳的彆墅主道上,一半的路將雪清掃的乾乾淨淨,另一半路上的雪卻幾乎沒怎麼動過。
連被人踩一下都不曾,完全是一層一層的落雪堆積下來的最鬆軟原始的狀態。
江靳年牽著沈南枝。
他走在清理完積雪的那一半路上,身旁的姑娘從第一步腳印開始,就走在沒有清理的那一半道路上。
沈南枝低頭瞧著鬆軟純白到極致的積雪被踩出一個一個規整的腳印,唇角弧度不自覺地高高揚起,也沒分出多少心神去想,為什麼這一半的路被落下沒有清掃。
禦山公館占地麵積很大,主棟彆墅前的庭院大,後院的麵積更大。
江靳年沒攔沈南枝,她在庭院中看雪踩雪,他就在一旁陪著,直到剛開始的那股興奮勁完全過去,他才牽著彎腰抓了一大把雪和團團玩鬨的姑娘往後院走。
手中的雪團被江靳年扔掉,冰冷的手心被他握在掌心捂熱,見他帶著她往主棟彆墅後麵走,沈南枝眨著眼,不解他是要帶她去乾什麼。
“去做什麼?”
他輕笑,“給江太太準備了一個驚喜,帶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