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湖城師範學過地質勘探。”陸長青趁機掏出染血的筆記本,“這是湖城周邊礦脈的分布圖,隻要打通湖城的運輸線……”
趙明德接過筆記本,密密麻麻的標記竟與勘探隊的報告相差無幾。
陸長青緊接著說道“明月懷了我的孩子,我自然全心全意為趙家打算。”
趙明德眯起眼打量這個滿身血汙的年輕人,突然發現對方眼裡跳動著熟悉的野心。
“老周。”趙明德突然朝門外喊,“帶他去包紮。”
管家悄無聲息地出現,用力拽起陸長青。
經過趙明月身邊時,陸長青對著她笑了笑,知道趙明德這關他們是過了。
至於那份礦脈分布圖,是昨晚他在趙明月的指導下畫的。湖城師範學校確實教地質勘探,但他並沒有學過,他甚至連礦脈圖都看不明白。
醫療室裡彌漫著刺鼻的碘伏味,陸長青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左眼纏著紗布,右臉還留著趙明月的抓痕。
他解開染血的襯衫,露出腰間青紫的淤痕,這是昨晚趙明月發瘋時用皮帶抽的。
“陸先生,老爺請您去書房。”管家像幽靈般出現在門口。
沉香的氣息比方才淡了些,趙明德正在伏案寫毛筆字。
“給你三個月。”趙明德突然開口,“離婚,娶明月,把湖城的運輸線打通。”
陸長青心頭狂跳,麵上卻惶恐道“可明月現在……”
“啪!”
毛筆重重摔在桌麵,驚得硯台裡的墨汁飛濺。
趙明德將圖紙甩到他臉上,“做得好,明月嫁你。做不好,河裡多具浮屍也沒人在意。”
陸長青彎腰撿圖紙時,瞥見書櫃玻璃映出趙明月的身影。她正倚在二樓欄杆上塗口紅,鮮紅的膏體像凝固的血。
當夜,晉城最大的花園酒店308房。
趙明月赤腳踩在陸長青背上,丹蔻指甲掐進他結痂的傷口“我爸要把西郊小煤礦給你管,高興嗎?”
陸長青悶哼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等我拿下運輸線,讓你當晉城最風光的老板娘。”
窗簾沒拉嚴,月光漏進來照在趙明月隆起的肚子上。
陸長青突然想起蘇語凝懷童童時,總愛在窗邊繡虎頭鞋,暖黃的燈光把她影子拉得很長。
“發什麼呆?”趙明月咬他耳朵,“想那個村婦?”
陸長青猛地扯開她的真絲睡裙“我現在隻想你。”
喘息聲漸起時,他恍惚中卻想起了跟蘇語凝在一起的日子。
他從趙明月身上直起身“明月你現在懷著孩子,我們不能……”
趙明月一腳將他踹下床“滾!軟蛋!”
陸長青這邊暫時獲得了趙明德的認可,他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
蘇語凝在顧清淮的幫忙下,也讓童童有了入讀萬象幼兒園的資格。
第二天,蘇語凝牽著童童走進了萬象幼兒園。
園長辦公室的玻璃窗上還凝著晨露,蘇語凝牽著童童推門時,正撞見王園長端著搪瓷缸起身倒水。
上次還冷若冰霜的臉此刻堆滿笑意,“蘇同誌來得真早!快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