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算乖順懂事,隨叫隨到。
孤獨、焦躁、絕望、掙紮無助的每一個的夜裡,一次次…
他一發不可收拾,忍耐不住地難以克製地對她索取。看著她倔強,看著她臣服,看著她掙紮求生……
她是唯一見過他最真實麵目可憎的那個人!
也是他唯一願意近身觸碰的人。
很奇怪。
他始終無解。
所以。
遇到唯一這麼一個可以療愈他苦悶的…工具,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
沒門!
沈月清屈膝半晌不見那人說話,微微抬起眸,瞬間被男人的裝扮晃了一下!
但,出於上次的警醒,她準確避雷,快速收回了眼珠子。
沈月清內心啞笑:這算起來,應該是她們披上衣冠,正兒八經見麵的第二次。
即便如此,他還是精準地捕捉到了她的異動。
“來,我教你作畫。”他音色低沉而貫穿磁性,發出來的是和床榻上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聲音。
沈月清咽了口唾沫:馬車在外等她,他竟然還有心情教她作畫?
畏懼著急裡裹著滑稽,壯著膽子拒絕,“公子乃風雅之人。隻是…奴婢粗笨,雙手多年乾粗活,滿手老繭,實配不上公子這名貴的畫筆!”
他之前竟然不知,她說話還會跟他耍花腔。
畫筆名貴?
她粗笨?
之前卑微逢迎巴結他的時候,也不見她自稱粗笨?
滿手老繭?握他…的時候,他嫌棄過嗎?
“公子若是無他事,奴婢…便告辭了!”
沈月清儼然一副要跟他劃清界限、涇渭分明的語氣。
吃定了他們倆在旁人眼裡,本就是天上地下、八杆子扯不著的兩個人。
嗬!
裴玉珩這才算看明白了!原來,想走的是她,而非老五。
兩年的魚水之歡,多少個日日夜夜的靈肉交纏,她說走就走,甚至連個招呼都不給他打。
不對。
不是不打招呼,她這是分明算好了離開的時間和避開他在府裡的阻撓。
嗬!好啊,好得很!
男人擱筆,抬眸。
“過來!”忽然轉換為她慣常聽到的那種煩悶厭惡的語氣。
沈月清瞬間覺得順耳多了。
她本能地後退兩步,把腦袋垂得更低,不說話,但行動表現的是拒絕。
再有一步,她就能踏出他的書房!
裴玉珩俊臉陰沉,“怎麼,還想走?”
沈月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五體投地地趴下地板上,“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公子!兩年君恩庇佑,奴婢感激不儘。如今公子就要娶親,為清公子名譽,奴婢自請離去!”
名譽?
“什麼名譽?”他鳳眼微眯,似聽不懂。
沈月清抬頭,對上他似帶了幾分疑惑的表情。
是啊!
他是當今皇上最看重的朝中新臣,權傾一方、手段無雙,又是整個侯府最貴重和依仗的嫡出二公子。
內宅之事,向來隻有女人圍著他轉,他又怎會去關心內院之中,這些女人爭風吃醋、偷偷使出的那些陰暗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