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清沒有內力,起先沒有聽到門外那一串越發急促的腳步聲。
可隨著腳步聲的逼近。
她聽到了。
帶了提醒的語氣推扯著身上壓迫著的男人,“啊!你聽……裴玉珩!有人來了!”
“放開……唔!”
“嘭!”
裴玉珩裹脅著淡淡血腥味和清茶香氣的火熱的唇再次緊緊貼附在她的唇齒上…
書房的門扇也隨之被大夫人帶著的貼身婆子楊媽媽一腳踹開。
沈月清眼睛瞪大,卻渾身被裴玉珩這個瘋子禁錮著動彈不得。
“荒唐!”
大夫人一聲冷厲的嗬斥,瘋魔一般的裴玉珩才算真正的停下來。
但卻依然壓製在沈月清身上大口喘著氣,沒有立刻起來。
“珩兒!”大夫人語氣中帶著失望和惱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裴玉珩緊貼在沈月清臉龐前,她目睹著他那雙瘋魔炙熱的眸,變得冰冷。
還有,漸漸軟癱下來的…那裡。
他這是,怕被人瞧見嗎?
他也怕丟人啊!
沈月清自覺好笑。
她還以為,他瘋起來真的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趁著裴玉珩從她身上支撐起來,沈月清一個翻身踉蹌地從鋪著碎瓷片的地板上爬起來。
哭喊著跪地求饒起來,“求大夫人為奴婢做主!”
“求大夫人放奴婢去驪山書院!”
“奴婢沒有勾引珩公子,是珩公子非要拉著奴婢行這不軌…”
“閉嘴!”
“楊媽媽!捂住她的嘴!”
大夫人厲聲斥責著看著像是被嚇到已經神智不清的沈月清,帶了不耐煩的語氣命令下去。
力大無窮的楊媽媽走過去,一腳把披頭散發看不清容貌的沈月清踢倒在地。
然後讓兩個貼身女婢牽製住沈月清的雙臂,讓她動彈反抗不得,楊媽媽掏出一塊粗布帕子,死死堵住了沈月清還想解釋哭喊的嘴。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不肯罷休的沈月清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楊媽媽有眼力見地順勢關上書房的門。
寬慰的語氣對大夫人說著,“夫人放心,院子外負責看守的家丁婆子,都已經是我們的人!”
大夫人冷著臉,衝楊媽媽點了下頭。
看了眼悲悲戚戚還在嗚咽控訴的沈月清,又飛快地掃視一圈這一片狼藉的書房,最後才把眼神定在已經把自己打理順眼的裴玉珩身上。
禁欲清冷的白衣少年,好看的嘴角上那一抹溢出的殷紅,終究是遮不掉他剛才犯下的荒唐。
“珩兒!”大夫人幾次張嘴,又幾次抿住,良久才說出一句,“你怎能此糊塗?”
裴玉珩看著被控製掙紮著的沈月清,不經意的抬手,用手背輕觸了下唇上的傷,微疼,但心裡竟不自覺的泛起一股微妙的…留戀。
玩味的餘光看著一眼沈月清,心道:無妨,來日方長。
繼而轉向大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禮,語氣平淡無波。
“母親莫怪,兒子隻因這幾日在工部吃得太補,進府看見這婢女…嬌俏了些,一時沒忍住。”
府中這幾房男主人,比他荒唐的多了去,裴玉珩不過是有樣學樣。
大夫人聽他如是說,嘲諷一撇,蹙眉道,“珩兒,你也知道,你這身子骨兒從小就弱,以後再有這種事兒,還是多忍耐一些才好。”
裴玉珩從頭到尾眼神都沒有看向大夫人,對於大夫人勸慰的話,更是沒聽到心裡。
同樣是兒子,身為忠勇侯府世子的大哥可以在府裡娶一妻四妾,日日宿醉百花苑。
而他,憑什麼卻要為了家族興旺和一個名聲,去做什麼清風霽月、溫潤有節的侯府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