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夜猛然回想起,最後時刻,白曜認輸時,自己的右手鎖住他的脖頸,兩人確實有直接的身體接觸。
而且,那一場對戰結束後,右手手掌曾隱約感受到一絲刺痛!
難道就是那個時候?!
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漸漸清晰,各種細節在韓子夜腦海中全部串聯起來
首先,尤家操控了挑戰賽人員名單,將白曜選定為第一輪出戰的對手。
然後再派出覺醒【禁能】的超凡者,在賽前就事先給白曜打下印記。
在自己和白曜對戰時,暗影和光能量衝擊下,成功激活印記。
兩人身體接觸的瞬間,【禁能】印記隱蔽地傳到了自己的體內。
自己對戰炎陽時,他們並沒有選擇觸發【禁能】印記,多半是因為在他們眼裡,自己壓根就過不了炎陽這一關。
【禁能】印記,被當作是最後的一道保險,一直隱藏在自己體內。
直到自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地戰勝了炎陽之後,才將尤家逼到不得不動用【禁能】的地步。
弄明白一切之後,韓子夜心中升起無儘悲傷。
所以
這本就是一場贏不了的戰爭。
哪怕自己堵上性命去廝殺。
命運也從未改變過。
故事的結局,早在最開始時,就已經寫好。
一切,都隻是權貴向世人展示“公平”的一出表演。
在他們眼裡,自己不過是一隻配合演出的野獸而已。
擂台上,尤侯台還在拳腳並用地在韓子夜身上發泄著自己壓抑已久的怒火。
明明可以直接將韓子夜逼出邊緣線,直接獲得勝利。
他卻沒有那樣做。
尤侯台要在這擂台之上將韓子夜虐殺。
在尤鯤的眼神威脅下,裁判沒敢宣布比賽結束,他不忍再看場上的慘狀,隻能悄然彆過頭去。
場下部分膽小的女觀眾也早已用手遮住了眼。
韓子夜蜷縮在擂台邊緣,鮮血順著下頜滴落。
觀眾席的喧囂突然變得遙遠。韓子夜瞳孔失焦地望著穹頂射燈,耳畔隻剩下尤侯台低沉的辱罵聲
“你不是很能打嗎?起來呀?”
“覺醒a級天賦又如何?你媽沒教你嗎?賤民,就該爛在陰溝裡!”
“哦,對了,聽說你媽每天躺床上連動都動不了?她可能是真沒教過你,可憐啊”
尤侯台故意拖長尾音,嘴角咧出惡毒的笑,“要不要我送她支安樂針?反正內城的垃圾處理廠,最缺你媽這種——”
韓子夜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不是恐懼,而是某種更深邃的東西在血管裡沸騰——
那是母親枯槁的手撫過他額頭的溫度。
是鐵皮屋裡永遠散不去的藥味。
是地下拳台的血浸透指縫的黏膩。
這些記憶此刻化作千萬根鋼針,將“軟弱”二字紮得千瘡百孔。
“我不能”韓子夜染血的指尖突然刺進掌心,“至少不能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