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說出來並不好聽,可婆子也是沒有辦法了,“姑娘,您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啊。”
“事多食少,可不是長久之相。”婆子又道。
沈湘歡還是沒有說話,婆子這些時日跟在她的身側,約莫也摸清楚她的脾性了,不似傳言當中的嬌蠻,既然沈湘歡不反駁,那意味著這句話,她還是聽進去的了。
果不其然,婆子端了人參雞湯過來,沈湘歡還是吃了的。
晚上睡前,她跟婆子指明,要一身水妍色的襦裙,天水碧的鬥篷。
“這”
看著沈湘歡的臉色不大對勁,婆子也沒有再多問了。
給沈湘歡找了她想要的衣裙。
消息傳到魏翊耳朵裡的時候,他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
旁人或許不清楚她的用意是什麼,但他知道。
這一身衣裙和鬥篷,是送他離開的那一日穿的。
甚至在多年以前的上元佳節她也穿了。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她失去了記憶,隻以為她是要他看著,她生氣地另選了一個人結親。
縱然那個人比不上他,樣貌與他有些許相似,可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她不會再選他了。
沒想到,後來種種,真的是造化弄人。
沈湘歡悄無聲息回了京城,這一日與她來的那一日好似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甚至同樣的天朗氣清。
她坐在馬車裡,回想起與魏翊的過往種種,一時沉默下來。
從前的事情就好似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一般,因為過去太久了,她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恢複,有很多事情都是推出來補全都的。
之前的事情猶如過往雲煙,可眼下的
上次和魏翊的纏綿就在眼前,正是因為上次,如今她的肚子裡才有了魏翊的骨肉。
她還記得上一次魏翊的凶狠,以及她所說的懲罰。
魏翊說若是她再一次拋棄他,那他一定會
惦記著這個懲罰沈湘歡都不知道沈家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因她而已。
是的吧,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妄為,沈家根本不可能會受此災難。
哥哥的事情出於私心暫且不論,但是父親和母親呢?
父親和母親又做錯了什麼?
父親在朝為官多年,還從來滅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往日裡他去刑部都是他審問彆人,可如今卻是彆人來審問父親。
父親為官清廉,雖然總是慣著她,可從來不會仗勢欺人,父親做錯了什麼?
思及此,沈湘歡不免掉眼淚。
如果再過幾年,父親就可以致仕了,要是真的因為她的緣由遺臭萬年,那她真是不孝,真是應該去死。
越是想到這些糟糕的情況,沈湘歡就越發控製不住情緒哭得十分厲害。
外麵的婆子聽到她掉眼淚,心裡也是難安。
但這都是王爺的決策,手底下的人誰還敢置喙?
沈湘歡哭了許久,足足弄濕了兩方帕子。
馬車晃晃悠悠就這麼到了京城當中。
沈湘歡沒有讓人停留,直接去了裕王府當中,馬車又趕了幾條街巷,總算是到了裕王府這一邊。
沈湘歡下了馬車之後,抬頭看著磅礴的裕王府三個字的匾額。
她歎出一口氣,讓人把準備好的帖子遞進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裡麵總算是來人了。
裕王府的人又換了,這人很是恭敬,隻說了四個字,“王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