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
沒等驚恐的醫生喊完,一道紅電閃過,閻璽羽已經把院長連人帶床都給拆到門口去了。
季離則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老朋友咆哮著。
“李占祥”鑽出的大洞中,無數半人大小的鼠群正在如潮水般鑽出,像是密密麻麻的蟑螂蝗蟲,頃刻間就朝著整個手術室包裹而來。
外麵的走廊上一陣驚叫連連,傳來一陣牆體破裂的聲響,伴隨著槍擊撞擊的聲音和雪諾老頭的怒吼,還有鼠群的嘶鳴聲。
顯然也是耗子裝修團到位了。
閻璽羽看季離站在原地不動彈,還以為遭了什麼暗算,電光一閃就躥到他旁邊,同時抬手就是一道粗壯的猩紅閃電,在四麵八方的耗子身上連鎖炸裂
“季離?!”
“去處理外麵,我跟老朋友敘敘舊。”
保持著惡靈化的季離抬起生物質利爪,菌絲扭曲包裹之間,已然暗色硬化為十米長的刀刃,隨手一劃便是漫天血潮。
無數老鼠在瞬間被切成兩半,連帶著房間儘頭的牆體都在霎時切開兩半。
閻璽羽看了眼不遠處咆哮的多頭鼠人,也知道這是季離的熟人,留下一句“小心些”後,便衝出了手術室,順便帶走了一個沒來得及跑出去的白大褂。
季離則爪子恢複原形,輕輕甩手
“魔鏡老兄在麼?”
“李占祥”咆哮著揮舞爪子,大片綠色的刃波從鼠群深處爆發撲麵而來。
但季離反手一揮就將其打飛,幾隻大耗子瞬間慘叫著被刃波撕裂瓦解,傷口冒出升騰的腐蝕青煙
“看來是跑路了……”
他向前一步,厚重的菌毯從他的腳下蔓延而出
“也就是說,這的確是你了,鼠兄。”
“李占祥”收回利爪,那數顆鼠頭咆哮著,全然沒有半點兒理智留存的模樣。
瘋狂咆哮之間,一股靈質隨著音波擴散到全場,霎時,整個靈薄獄內的老鼠都染上了猩紅的雙目,變得無比狂暴的同時,一隻隻個頭蹭蹭長。
眨眼間便是一大群魔鬼筋肉鼠出現在季離麵前——
然後全部炸成了冰渣子。
季離收起踩出地陷的足肢,菌毯和衝天而起的靈火已經覆蓋了整個手術室。
而後他身形一閃,原地便留下一道巨大的坑洞,下一刻“絕望者”高大的身軀已經出現在“李占祥”的身前。
利爪閃電般撕裂了它的其中一顆頭顱,猩紅的鮮血噴濺而出,一路抓在了那灰黑色的脖頸上,朝著身後猛然貫去。
身後的菌毯霎時化作衝天而起的密集刀刃,將“李占祥”的身軀整個穿刺在其中,而後又爆開密密麻麻的菌絲將其穿插封鎖,瞬間完成束縛
“朋友一場,我也趕時間,就給你個痛快吧……”
話音落下,在“李占祥”狂亂的慘嚎聲中,它的身軀被菌絲整個撕裂,掀起漫天的血塊和紅霧。
但季離卻感覺到,靈魂扳機依然在顫動——
他豁然轉身,手術室後方的大洞轟然爆開,一道由無數老鼠攀爬組成的龐大人形衝撞在了他的身上。
那密密麻麻的鼠群如同流動的液體,頃刻間組成了“李占祥”新的身軀,渾身上下凸起細密的骨刺,身軀更大,也變得更強。
它咆哮著,將季離朝著後方轟然推去。
一路上穿透了一堵又一堵的牆壁,隆隆作響不絕於耳。
與此同時,那無數鼠頭還衝著季離噴吐出腥臭的靈質毒霧,並朝著他狂亂咬來。
而菌絲也在頃刻間硬化變黑,拱立出造型堅實鋒利的麵甲外殼。
那毒霧被隔絕的同時,數個鼠頭撕咬在那堅硬的生物表麵上,頓時一陣火花四濺,鮮血橫飛
“牙崩了嗎?”
季離猛然一踩釘住下半身,隨手一爪上撩便突破了它脆弱的靈質防禦,蝕之痕噴發出數道衝天而起的深黑月牙將“李占祥”的上半身整個撕裂——
噗通!
一片狼藉的屍體猛然跪下,撲倒在地失去了動靜。
但季離全然沒有結束戰鬥的模樣,隨手一抬,一隻從地板中新鑽出的“李占祥”便被衝天而起的菌絲束縛釘在了天花板上,身體都還未恢複成型
“我本來想給你個痛快,但現在看來,有些人是鐵了心要讓伱把我糾纏到底了……那我就不奉陪了。”
而後腳下一點,身軀已經竄出去數米遠
“酷妞兒,走了!”
紅電閃爍,已經殺到另一層樓的閻璽羽停下惡靈化的身姿,四周滿是焦糊發黑的老鼠屍體。
聽到季離的聲音,她直接化作猩紅的電光消失在了原地。
似乎是察覺到了季離的意圖,狂暴的吼聲響徹整個藍標醫院靈薄獄——
刹那間,無數人麵前的老鼠全部扭頭朝著某個方向奔去。
而被困在灰色菌絲之中的“李占祥”,它的一顆顆老鼠頭顱突然螺旋張開,一口口將自己吃掉,自殺而死。
繼而,一具新的“李占祥”從萬千鼠群的角落中立起。
……
銀色的子彈風暴撕裂了萬千鼠群,留下一地狼藉的屍體,雪諾抬起散發著靈質煙霧的微型衝鋒槍,眉頭一皺。????“它們想做什麼?!”
麵罩年輕人喘著粗氣,雙手的臂刃滿是血汙,除了滿身鮮血外,身上還多出了一些侵蝕的痕跡,顯然是掛彩了。
“鼠王在呼喚他們……是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