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
季離直接頂著那股狂暴的靈質將犬飼慎牙提在了手中
“這玩意兒是少主吧,如果就這麼跟我一起爆了,想必還是很可惜的。還是說,你舍得?”
黑焰燃燒,菌絲糾纏,犬飼慎牙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荒川大人!救我!!!”
而“荒川”則沉默著,似乎在打量著季離,片刻後道
“陌生的人之靈,你闖入地獄門庭,砸我犬塚城,殺我的地獄犬氏族的族人,大鬨一場,現在還提著犬飼一族的少主……”
“你覺得,我會就這麼放你走出這裡麼?”
“這會兒不叫我惡異了?”季離輕笑一聲
“但我也說了,這是個意外和誤會,但是你們偉大的‘少主’和剛才隨手碾死的老東西都不愛聽,也不愛信,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我應該怎麼做呢?”
那大眼睛動了動
“有些道理,不過這裡是地獄門庭。”
“也就是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現在鬆手,說出你與血肉之門之間的秘密,我可以做主,為你留後。”
“留後?”
“鬆開他,然後你有十分鐘的時間述說你的秘密,而我們會為你準備一個女人,給你三個小時讓你去誕下你的後代。”
“然後我就可以去死了?”
“作為幾十年來第一個敢入侵我地獄門庭的人,我們會為你準備盛大的葬禮……”
“好響的屁。”
靈質爆發,犬飼慎牙猛然慘叫一聲,便瞬間被震成了一地碎肉和骨架。
四周的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無論是這些忍者,還是犬飼慎牙,乃至這名為“荒川”的主宰都沒能想到,季離會瞬間翻臉。
“混賬東西!!”荒川怒吼。
在那黃光瞬間爆發的靈質下,季離直接獻祭了全身百分百的靈質上限——
靈魂馬赫!
在瞬間宛如陷入靜止的世界中,他伸出爪子,從那犬飼慎牙的屍體中隨手撈出些什麼,便腳下炸開大坑,身形如炮彈般竄向了犬塚城之外。
而那無限靜止的世界中,黃色的眼眸卻猛然一轉彙聚在季離的身上。
他隻感覺靈魂之井中豁然震動,一股強烈的劇痛從靈魂深處傳來。
與此同時,一抹雄渾的靈質以犬塚城為中心豁然爆發,層層疊疊的靈質回路憑空出現在季離逃離的前方,將整個犬塚城瞬間封死!
一股莫名的力量壓沉而來,他正在強製被退出惡靈化!
在近乎靜止的世界中,他必須要儘快做出抉擇。
季離的目光掃過那帶著濃鬱壓迫力的黃色大眼,飛升協議的麵板浮現在視網膜中,超頻加劇。
不朽者……
他瞬間打定了主意,迅速挑出了幾個靈質回路完成獻祭——
【輕身】【短暫羽落】【空氣加速】。
獻祭完成的瞬間,一連串機械結構在他的身後瘋狂生長,化作一具巨大的推進器爆開流星般的焰火,將他的身軀狠狠推向了犬塚城之中!
他一路橫推,穿透了無數牆壁,隻感覺身上一輕,突然鑽入了什麼地方,身軀猛然滾落在地。
那身後持續不斷的壓力驟然消失。
……
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們隻看到季離消失在了原地,而後被突然開啟的犬塚城陣圖擋了回去,緊接著便如同流星一般消失在了犬塚城深處。
留下爆成一地骨架和碎渣的犬飼慎牙。
沉默。
而後一聲憤怒的咆哮響徹天空,整個犬塚城發出洶湧的震動。
狂暴的靈壓將所有人都壓倒在地,那高空之中的黃色眼眸幾乎是瞬間因強烈的憤怒而碎開大片裂縫。
在那咆哮持續了半晌後,一道黃光從天而降,炸開化作一道穿著白色和服的身影。
那是個留著花白中分,中年模樣的男人。
他麵無表情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荒川大人……”
犬飼誌雄這才猛然回過神來,猛然看向旁邊的忍者們“快……”
“不用追了。”
和剛才的震怒相比,荒川此刻顯得尤為平靜,隨手拔出腰間長刀,直接斬在地上似乎死透了的犬飼慎牙身上,一抹明黃的光波將其籠罩
“我的靈質已經嵌入他的靈魂深處,而且他目前似乎闖進了某些不該進去的地方……”
他注視著季離破開城樓的大洞,感知到剛才城裡的情況,仍是麵無表情
“那邊的四番隊追過去了,不管有沒有結果,他都死定了。”
“是……”犬飼誌雄猛然低頭。
就在這時,荒川卻發出一聲輕咦,猛地上前,麵色驟變——
“混賬東西……他拿走了慎牙的‘自我劍’……”
犬飼誌雄則小心翼翼道“少主他……”
“還能活。”
忍者頭領頓時鬆了口氣
“那就好……”
“但是已經廢了。”
“?!連您都救不回來……”
“我說了,他的‘自我劍’被拿走了。那血肉之門裡鑽出來的小子……的確是個怪胎。”
那種詭異到極致的極速,說出來恐怕都讓人笑話——
堂堂不朽者,居然讓一個巔峰主宰都不是的東西,在眼皮子底下殺人……
他心中隻是閃過這個念頭,便是盛怒憤起,隨手將手指在自己還未入鞘的刀刃上一擦,便是一截手指掉落下來。
旁邊的犬飼誌雄猛然一驚
“您這是……”
“失職之責,切指一截,主家那邊怎麼樣都好,得給長老團一個交代。”
他輕歎一聲
“不過也好,那怪胎現在鑽進了不該鑽的地方,就算是死了,也是發揮餘熱了……”
“您是說……禁地?”
“希望‘禍津主’會喜歡這次的食糧吧,免得她又鬨出什麼亂子。”
而後他看向地上犬飼慎牙的“屍體”
“隻是這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
他沉吟片刻,發令道
“讓犬飼丈一回來一趟,他弟弟成了這副模樣,他理應知曉。”
“等到那怪胎被‘禍津主’啃噬得差不多了,就把屍體扔給他泄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