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盈的黑氣柱竟直接將巨大的銀色劍光直接彈飛,在犬飼丈一驚愕的目光中,竟直接將其震碎成漫天的劍光碎片。
而那衝天的黑氣柱在爆發了數秒後轟然流散,隨著一陣血肉和骨頭翻動的聲響,一席漆黑的龍甲人形從逸散開來的黑氣中顯露真身。
此刻的季離一身龍鱗和黑骨接駁的繁複鎧甲,龍骨龍鱗的甲胄仿佛與整個身軀生長在一起,還在不斷朝著全身蔓延形變。
整個頭部被黑色墨骨化作的麵甲緊密包裹,一對碩大的雙角從眼眶處生長而出,攀附著頭顱的形狀,在骨頭哢哢作響的聲音中向腦後上方頂出,頂部化作刀刃的形狀。
一條帶著刀刃尖端的龍尾凶狠地拍打在地麵上,尖端上連接著一柄鋒利的刀尖,隨著根部的擺動在地麵甩出一大片切割的痕跡。
背後長出一對旌旗披風般的龍翼垂在身後,每一根翅翼的尖端都是鋒利的刀刃。
而在他的腕部則是墨骨和龍鱗混合的腕甲,向前延伸出鋒利而不影響抓握的指爪,向後生長出碩大誇張的肘刃。
在雙手垂下的狀態下一路長到高高超過頭頂,在金鐵交鳴的聲響中迅速閃出鋒利的光澤,並展開成雙刃的樣式。
左邊的肘刃則更加厚重,正是惡靈化之前的“九逆”所在的位置,並朝著手腕的方向長出刀柄——
這是一把刃鞘。
“解放死靈身……”
犬飼丈一死靈化的白焰獨眼豁然升騰,身形一閃便帶著漫天刀光劍影卷向季離
“但也不過如此!!”
後者豁然抬頭,身軀同樣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迎了上去,雙臂的肘刃燃起深沉黑氣——
嗙!
隨著二者的鋒刃刺耳對撞在一起,大片連綿不絕的金鐵交擊聲瘋狂震蕩空氣。
黑氣同銀色的刃光宛如兩股暴雨般互相對撞,大片繚亂的殘影中,隻能看到兩人閃爍的身形。
犬飼丈一獨目白焰燃燒,單手持劍卷起漫天刀光鋪天蓋地斬向季離。
季離則雙臂和利爪不斷撕裂黑焰將其全數打飛,身形閃轉騰挪。
時而爪擊,時而肘刃互搏,時而躍動以尾橫掃。
和單手持劍的犬飼丈一相比,季離全身都是利刃,每一次撞擊都是黑與白的轟然爆破和火花四濺的刀鳴。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半秒不到,季離便輕而易舉地將對方的進攻節奏納入自己的攻擊之中——
利爪,肘刃,尾部,和犬飼丈一的劍舞相比,季離的進攻更像是連綿不絕的貼身體術,身上的每一處都是利刃,都是武器。
三百年豐富的作戰經驗和飛升協議的軌跡預測係統,讓季離一瞬間便將這具身體掌握得爐火純青。
而每一次二者之間的撞擊,都會爆發洶湧的火花和黑白的氣爆。
在微不可查的角落,季離那厚重的肘刃刀鞘,也會隨著每一次撞擊發出引擎般的轟鳴,在那連綿不絕的碰撞中更是轟鳴不斷,隻是被那漫天爆開的靈質遮掩了聲響。
從未見過這番攻勢的犬飼丈一卻是瞬間落入了下風,被這密不透風的反攻整得麵色瞬變,當即就要抽身而出,卻被季離一記鐵山靠突破漫天劍光,轟然撞向其懷中。
犬飼丈一獨眼白焰升騰,拉回刀光便要回防,並借著餘勢掀起兩道刀光朝著季離後方纏繞而去意圖逼退他。
但季離完全沒理會那兩道靈質雄渾的刃光,身後的刃尾瞬間抬起便將其左右打飛,利爪擦過犬飼丈一勉強回防的銀光劍刃,在瀑布般火花的迸射之中,一爪刺入了其胸膛之中——
噗!!!
一蓬鮮血透體而出,一大塊血肉幾乎是瞬間便被剮了下來。
犬飼丈一的身軀懸停在半空中,胸口的大洞一陣血肉翻騰,迅速修複之間,語氣變得無比陰沉
“這根本不是心之刃……”
“井底之蛙。”
季離猛然踏地,在瞬間一片龜裂的地麵上身形連轉,左右肘刃交叉揮擊之間便是一道十字形的漆黑刃波爆發而出。
那刃波見風就長,短短一瞬便化作十數米寬,占據了犬飼丈一的整個視野。
後者隻能抬起手中銀刃死死擋住那洶湧的刀光,卻聽到一聲蛋殼破碎般的脆響,獨眼白焰驟然升騰一瞬——
那銀色刀刃上布開密密麻麻的高亮裂痕,竟猛然碎裂。
銀色的刀光驟然小了一圈,還沒等犬飼丈一有所反應,又是一陣密密麻麻的碎裂聲,又是一層刀光爆開。
然後便是一連串的刀光爆破聲,足足響了五次——
“我的劍陣——”
啪!!!!
隨著第六層刀光爆開,犬飼丈一的身軀崩飛而出,被那刃光徹底吞沒。
直到身形再度出現時,胸口上已然多出了交叉的巨大黑痕,六柄破碎的刀刃懸浮在其周身,身上的靈質早已萎靡。
“一分鐘好像過了有一會兒了,犬飼丈一……你的名字是口香糖麼,能嚼這麼久?”
“閉嘴!!!!”怒吼打斷了季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