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東西能送給你,隻能幫你刻一個新牌子了,這舊牌子你若還有留戀,就找個地方放著吧,最好放在盒子裡,免得受潮,如果你不想要了,就留給我吧,我好留做個念想。”
貓熊握了握新牌子,說道:“我要這個新的就好了,我喜歡它,大王把舊的拿去吧。”
“好。”莊行收起舊牌子,“我會好好保管的。”
“我也會好好保管的。”
莊行最後擁抱了一下貓熊,揮揮手,扭頭離開。
貓熊駐足在門前,看著那影子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尾巴低垂下來。
它往屋子裡鑽,這時腳下的泥土隆起,一隻碩大的鼠頭從洞裡鑽了出來,鼻子湊過來,在它身上嗅來嗅去。
“先進屋去吧。”淮夏將貓熊抱了起來,“你身上有些舊傷,芸苓熬了湯藥,你好生調息,還需洗個藥浴。”
醫仙也摸摸它的頭:“把這裡當自己的家就好,不必拘束。”
倒也比山上時,好過了許多。
...
數日後。
莊行著無味的乾糧,走在山路上。
他來到了一處山野之地。
時節已至深秋,涼意漸顯,秋風蕭瑟,吹的枯葉嘩嘩落下,能嗅到成年累月的樹葉堆積起來腐爛的味道,他略微停下,站在高處辨彆了方向後,繼續往前走去。
他並非漫無目的地亂撞,他定好了一個目的地。
他一共有四個想去的地方,最近的是宜都,大城裡能打探到更多消息。
其次,是應龍所在的龍門觀,或許能找應龍找尋回去的道路。
第三個是西州的百花穀,去那裡的緣由同上。
最後,才是他現在趕往的地方。
其實他原本是想先去尋找龍門觀的,中途才改變了想法。
倒也不算繞遠路,本來就順在一條道上。
他打算去老山魈所在的山頭看看,應該說去看老山魈隻是順帶,他真正想去的地方,是那山頭之下,那掩埋在山體下方的畫壁。
那一麵刻著星與月的畫壁,他的禦劍之術,便是從那璧上得來的。
他從沒忘記那一晚的璧中遊,他用白尾豺的妖核與白鼠做交換,與芸苓一同見識到了那一麵不可思議的畫壁。
白鼠從那畫璧上,得了儲物的法門,芸苓在那畫壁上,得了縮地成寸的神通,而他,則是得了禦劍之術。
如果那畫壁能讓見者“美夢成真”,那麼或許,莊行也能借以那畫壁,回去自己本該去的地方。
如此此事可成,應該比大雁精飛躍大海來的靠譜些。
畢竟他不想回去以後發現過了五十年,故人都長埋於地下。
隻是此事到底可不可成,還要去了才能知曉。
白鼠當年也隻是從畫壁上得了一項儲物神通罷了,到沒見它得了第二項神通。
莊行不確定行不行,但總歸要去試試,他不想放過任何一種能平安回去的辦法。
走了數日,他已經靠近了那畫壁所在之地。
夕陽下,他站在山頭,瞧見了山腳下的村莊。
這處的村莊也和彆處一樣,早荒廢了,沒了人影。
也好,省了功夫,要是還有人居住,他還得去瞧瞧是不是賊人。
他先下山去,走到那舊村遺址。
風景變化了許多,他先找到了那年自己養傷的小屋,接著轉過身,循著記憶,找尋那晚走過的路。